深思半晌,馬超便道:“槐裡不容有失,子嶽,你就速帶六千兵馬回援關中,我統帥餘下兵馬,繼續攻打顏良。”

馬岱眉頭一凝,憂道:“這六千兵馬一調走,兄長就只剩下兩萬多軍,以這樣的兵力,想要攻破敵營只怕非是易事,而那顏良又堅守不出,如此長久耗下去,我方糧草遲早將不濟。”

馬超的目光望向敵營方向,冷冷道:“顏良他不出戰,我就血洗南陽,一直殺到他出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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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顏軍大營。

中軍帳中,氣氛異常的凝重。

案几上,堆滿了雪片般的帛書,那是來自於南陽諸縣的噩報。

西涼軍破冠軍城,屠四千。

西涼軍攻陷西鄂,坑殺男女五千。

西涼軍攻博望不克,盡屠鄉野,方圓百里一命不留。

……

一道道的噩報,記載著西涼軍的殘暴行徑,那殘忍的殺戮手段,即使是胡車兒這等西涼出身的人,也為之悚然。…;

因是顏良兵力不足,所以他只能將有限的兵力,集中於宛城等幾個佔略要地防守,其餘治下的南陽諸縣,幾乎沒有什麼正規軍駐防。

實際上,按照正常的用兵之道,那些無兵駐防的縣,同時也意味著沒有攻取的戰略意義,只要宛城一陷,其餘諸縣自然不戰而降。

馬超為了以戰養戰,勢必會分兵攻掠諸縣,以擄奪糧草,顏良對此實際上是有心理準備的。

戰爭嘛,百姓豈有不遭殃之理,更何況戰火是燒在自己的地盤上,蒙受些損失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顏良沒想的是,馬超在擄掠之餘,竟然做出了屠城這等為人不恥的行徑。

“馬超!”

顏良鐵拳重重擊在了案上,鷹目之中,獵獵的殺氣在流轉。

左右諸將,無不震肅。

這時,文丑出列,慨然道:“兄長,馬超這廝實在欺人太甚,文丑願率軍出戰,跟那姓馬的決一死戰。”

文丑這般一請戰,其餘胡車兒、周倉等將,盡皆跟著憤然大叫,紛紛請戰。

顏良的心頭,何嘗不是憤意填胸,恨不得立刻以一場血戰,殺得馬超一個片甲不留,以洩心頭之恨。

但顏良卻清楚,馬超如此屠城,就是為了逼自己出戰,而以自己眼下的兵力,在沒有裝備損益連弩前,仍不俱備在馬超決戰的實力。

只是,眾將慷慨激昂,自己身為主將,又豈能畏首畏尾,折了眾將的銳氣。

顏良遂將目光轉向了賈詡,對他以眼神示意。

賈詡會意了顏良的意圖,忙道:“馬超此舉,分明是想逼我軍出戰,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諸位還當沉得住氣,別中了馬超的奸計才是。”

賈詡替顏良道出了心中意思,眾將皆知賈詡多謀,他這般一解番,諸將的憤慨之意便稍稍收斂。

眾將的目光轉向了顏良,一雙雙熱血沸騰的臉,都在等著他做決定。

顏良沉吟半晌,緩緩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越是當此關鍵之時,我們越要沉得住氣,現在還不是出戰的時候,本將豈會上了馬超的當。”

顏良這麼一開口,眾將只得將戰意強壓。

文丑卻道:“話雖如此,可我軍若一直這樣按兵不動,又如何能擊退馬超。”

其餘諸將紛紛點頭,看得出,他的心中也對如何擊敗強敵,懷有著狐疑。

這時,顏良站了起來,環視著諸將,豪然道:“諸位放心,本將自有破敵之策,只需再隱忍幾日,西涼軍的新仇舊恨,本將必叫他們十倍奉還。”

顏良語氣決然,充滿了無畏的自信。

眾將皆想不明白在此困境下,他們的顏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