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白越發奇怪,捏了捏她的臉頰,“為什麼?”聲音,仍是繃硬。

悠言不耐煩了,搞了半天,也不見他打,索性從他腿上滑下來,“喏,不打,我去洗澡睡覺。”

她腿短,才走了幾步,就讓人給拽了回來。

男人的氣息輕輕噴薄在她的頸項上。

“你反悔了啊?”悠言苦著臉,又重新趴好,道:“輕點兒行不行。”

“為什麼?”他輕聲問,眉心皺得越發的緊。

悠言看見了,又伸手去揉他的眉,咕噥道,“皺什麼皺,又不是我打你。你以為我不想鬧?可是——”她想了想,咬唇,輕輕撩起他的衣服,呆呆去看他身上被紗布纏繞的傷口。“我不敢亂動,怕碰了你的傷口。”想到他的疼痛,悠言鼻子一澀,又開始灑金豆。

不曾想到她是這份心思。顧夜白的眉心放了又蹙,挑起她小巧的臉,慢慢吻去她的眼淚。他的溫柔,訝了她。

愣了好久,悠言才翹起絲笑。膽子又開始大了起來。“小白,你們到底對魏子健怎麼了?還有,剛才你和小林子學長在嘀咕什麼啊?”

“不告訴你。”

“……”悠言氣窒。

“為什麼不問照片的事情?”男人又淡淡問。

悠言調皮笑。“因為你比我緊張。那我還鼓搗來做什麼?”

這次輪到顧夜白沉默了。

悠言哈哈大笑,抱住他的脖子,往他的臉上亂啃一氣。

顧夜白眉一揚,“嗯,反了。”

天旋地轉過後,悠言被摔在床上。

這一夜,便在悠言咯咯而笑和微小細碎的呻吟聲音中過去。

顧夜白沒有再和她提裸照的事情,但她有種預感,那件事確實已經過去。後來的幾天,又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一,她收到一封信,那封信來自靳小蟲。信裡說,魏子健在外面有房子,小蟲去過,把私藏的她的照片備份都毀掉,並辦了轉學,永遠不會再回G城,最後,只請求她的原諒。二,在她收到信的翌日,魏子健在校外駕車出事,一隻眼睛瞎了,一條手臂被毀,成了半個殘廢。他很快也辦了退學手續。

事情來得蹊蹺,悠言想問顧夜白,但最後,她沒有問,那人也沒有說。她被他深深眷寵著,這,已足夠。後來,Susan還是找了林子晏。

林子晏笑著低聲說:顧夜白做了三件事。一,那天,在倉庫,作為回報,他也給魏子健拍了一些“照片”。二,囑咐林子晏去找靳小蟲。第三件,林子晏沒有多說。但悠言和Susan卻明白,給魏子健以其人之道,不過是權宜,要那卑劣的小人不敢妄動,那個男人在確保他的女人的照片被悉數毀掉後,也出手毀了一個人,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三,宮澤靜回了日本。在悠言預感他們三人之間還會發生點事情之前,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正如她來時一樣,異常安靜。

悠言開始明白顧夜白真正的手段。

第八十九話 愛,不顧忌

前三件事也就罷。第四件事,卻是這一年的假期,她和顧夜白的廬山之行不得不夭折。她要回老家。他爸爸的續絃妻子王璐瑤病了,病況不輕。她心疼媽媽遲箏,雖不情願看到父親與王阿姨在一起,但對那個溫婉的女人,卻從來也不討厭。晚輩該盡的責任還是要負。

夜色初上。

“悠言,你買了車票沒有?”許晴隨手疊了件衣服,丟進行李箱裡,一邊道。

Susan在上鋪探了頭下來,一頭長髮,飄逸美麗。

“她沒有。”

“為什麼?”

悠言笑道:“晴,我不回去了。”

“啊?”許晴詫了。

“她都怨念三個學期了。大二那年,她回老家,大三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