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就飛起了兩朵紅雲,襯著她凝白的肌膚,嬌若花蕊。

但霍破城卻就是不看她一眼。

“沒想到雲凝從雍華樓帶來的一個丫頭竟有幸得到將軍的惦念,她還真是個好命的丫頭啊。”說完,雲凝自斟自飲又是一杯。

“好命這話最好不要說得太早!”霍平江站了起來,“大哥眼界甚高,就算跟洛薰一時投緣,這緣分能長久幾時還說不定呢。就怕以後,對大哥來說,這事真得成了一個說笑,可對洛薰,確是她的一條命!大哥似乎總是有這種本事啊,能令女子一見傾心,一念終生!”霍平江越說越激動,再也無法平復心中的怒氣,在亭中來回踱著步,走了幾步停下來,離亭後躲藏的洛薰只有幾步之遙。

霍平江的有感而發,亭後的洛薰是聽明白了,但亭中的雲凝卻聽糊塗了,被霍平江莫名的火氣嚇了一跳,雖心中已經亂作一團,還是起身勸慰了他幾句,又對霍破城說,“將軍沒要見怪,候爺想來是剛才多喝了幾杯,也是因為知道將軍要走了,心中煩躁,所以才……”

霍破城這次終於看了她一眼,擺擺手,示意她不用說了,“平江是怎樣的脾氣,我豈會不知,我不會怪他的。”

“謝將軍。”雲凝盈盈一禮,身後的霍平江卻仍舊氣鼓鼓地,也不落座,又在亭中來回踱著步。

雲凝這次也就由他去,復又坐下來對霍破城說,“聽說今早早朝上,皇帝命將軍領兵出征,這事可當真嗎?”雲凝一貫清冷的聲音透出一絲憂慮。

亭後的洛薰也豎起了耳朵,終於回到正題上了!

“確有此事。”霍破城這次總算沒有對她置若罔聞。

雲凝和藏身亭後的洛薰同時皺了皺眉,“不知將軍何時起程?”

“很快。”

雲凝正端了酒壺給自己倒酒,聽了這話手一抖,酒就灑了幾滴在桌上。“怎得這樣急呢?”雲凝追問,“邊關早已安定多年,早些年,霍王老爺領兵征戰南北,收降了眾多的諸侯國,怎麼又要將軍遠征?”

“正因為安定了多年,所以幾個諸侯國又開始蠢蠢欲動,已經暗中招兵買馬多時了。再不殺一殺他們的氣焰,只怕終有一天會欺到大秦的頭上。”

“可是將軍這一去要多久?”雲凝痴痴地望著霍破城,霍破城卻望著亭外的風景,只給了她一張俊逸晴朗的側臉。

“什麼時候平定了邊關,什麼時候回來。”

“那不是遙遙無期!”雲凝咬住了嘴唇。

“凝兒,你這話就說得無禮了,”霍平江此時折了回來,“大哥是何等樣的人物,自第一次隨父王爭戰,早已立下戰功無數,那會把這幾個小小的諸侯國放在眼裡。”

雲凝這才驚覺自己失態了,斂去了眼中的擔憂,卻掩不去心中的煩憂,“是,候爺,將軍,還望恕妾身失言,雲凝相信將軍一定會早日凱旋歸來的。”

“嗯,多謝。”霍破城點了點頭,仍舊望著亭外的那株在風中搖動的青松,卻是對雲凝的殷切絲毫未放在心上。

雲凝還是將一口幽遠的嘆息咽回了心底,一時之間,只覺得心裡氣血翻騰。

霍破城,這個卓然不凡的男子,此生是否會有注意到自己的一天呢!

多前年,她還在雍華樓裡跟著華媽媽接受**,霍破城突然出現在門口,將霍平江帶走了。就是那天,她只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心中卻再也無法裝下別人的影子,哪怕之後無數達官顯貴向她示好,哪怕霍平江對她百般寵愛,她卻仍舊無法忘記他。

而她應允了霍平江的聘娶進入霍家,人人都以為她攀上了高枝,其實她卻只是想離他更近一些,雖然她知道,這一步邁出,她和這個男子此生將永遠只能是另一種關係,但她還是覺得足夠了。

她本可以安心地做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