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卡卡西還在值班,帕克卻跑來和她一起吃飯了。人說物似主人型,這隻鬥牛犬的嘴巴比它主人還刁,身為犬類不吃狗糧不吃骨頭,倒是熟手熟腳地把冰箱裡的點心搜刮一空。

千雲端著切好的西瓜斜它一眼:

“通靈犬也能隨便離開自己的時空麼?你獨自跑出來,烏黑它們都沒有異議麼?”

帕克打著飽嗝掏掏耳朵說:

“我是來關心卡卡西的,隨時和主人保持聯絡也是通靈獸的職責喲。”

廚房裡慢火燉著湯,約摸到晚飯時候剛好能上桌。

午後三點,明晃晃的日頭掛在高空中,灑下一地金紗,蔚藍蒼穹下,樹影婆娑。

後院的角落裡,兩棵百年榕樹間繫著一張繩網吊床。

有微風徐徐而過,綠葉搖曳,片片斑駁投落在閉目小憩的女子臉上,卻絲毫無損那白皙臉龐的秀麗。

吊床上,一人一犬正在享受這靜謐的午睡時光。

卡卡西走進後院時,已經刻意放輕腳步。接近女子之際卻見她似有所覺,緩緩睜開雙眼。

幻術師的感官本就是靈敏異常,再加上不過是淺寐,千雲早在他踏入院內便醒了過來。

懷中的鬥牛犬動了動,睡眼朦朧地打了個呵欠,舉起爪子向自家主人問好。

“下午好啊,卡卡西。”

看著被女子抱在懷中的通靈犬,銀髮青年無精打采的死魚眼越發無神,這副被當做抱枕而甘之若飴的神情,哪裡有半分立下赫赫戰功的優秀忍犬模樣。

“該回去了啊,帕克。不然西巴又要抱怨了。”

他拖著一副了無生氣的調子說。

千雲鬆鬆手臂,故意似的揉亂鬥牛犬背上短而光滑的毛。

帕克撓撓耳朵,向她揮揮爪子一聲“拜拜”,嘭的一下回去了自己的時空。

女子愜意地一伸懶腰,抬起手搭在額頭上,手心朝上,遮擋住從葉子縫隙遺漏下來的陽光。手指纖細白淨,尖尖如細筍,可見主人平日確是精心修護。

“下次買個帕克模樣的抱枕回來好了。”

卡卡西一手拿著小黃書,流連在紙張間的目光散漫而慵懶。

聞言,抬起眼皮看她,唯一露出來的眼睛眨了眨,從面罩下飄出這麼一句話:

“這個嘛,我可以勉為其難讓你抱一下。”

哦呀哦呀,被堂堂木葉第一技師出言調戲真是讓她受寵若驚吶。

看來自來也大人的《親熱天堂》還真能毀人不倦,不過或許他本身就蘊藏著這方面不可測量的潛力也說不定。

千雲偏過頭,斜眼睨他,從小自各種不良書刊中浸泡出來的不純潔目光毫不修飾地將面前的男子掃了個來回,最終帶著幾分嫌棄的口吻說:

“不要。你骨頭太硬了,又沒幾兩肉。”

上個月去風之國執行任務,回來後一看,竟瘦了一圈不止。她在取笑他是不是為了風之國的哪位姑娘相思憔悴之餘,各種燉湯補品輪番上陣,好不容易才補回了個七八成。

還嘮叨了幾句忍者在外奔波勞碌,雖說是別無選擇,但兵糧丸那東西,怎麼說都是多吃無益。

夕日紅知道後默默同情了一下某青年,才對她大笑道:

“你想補到他七竅流血麼。”

當然了,背後被人議論的當事人卡卡西對這句話還不知情。

遭人嫌棄的青年手指一動,翻了一頁,目光卻仍舊落在面前的女子臉上。

“喂喂,這裡可是帥帥的卡卡西喲。”

這麼說著,他自己倒先笑了。微微彎起的嘴角掩藏在面罩之下,依然輪廓分明。

陽光跳躍在他的一頭銀髮上,竟無緣由地讓人心頭湧上一股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