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草驚蛇了嗎?”

李欣抿了抿唇,嘆了口氣:“那現在怎麼辦?”

關文微微垂著頭,一言不發。

他那模樣落在李欣的眼裡,十足沮喪。李欣也在想,前日晚上關文說要去找關止承的時候,她要是沒攔著,會不會這會兒關止承就沒跑成?昨日一天的時間足夠關止承和關明收拾了東西,於深夜連夜離開了。

想到這兒李欣也微微有些懊惱,但轉念一想,他們走了,不正合了她的意?以後見不到這兩個人,眼不見心不煩,從此日子便過得舒心多了。關文剩下的幾個兄弟姐妹都是有分寸的人,也從來沒讓她有多少不爽利的時候。

李欣長舒了口氣,這也許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

李欣搭上關文的肩,寬慰了他幾句,讓他不要慌。關文抬頭看向她說:“欣兒,你說關止承會不會就往鎮上去尋安家小姐了?”

“不大可能。”李欣搖頭道:“安家小姐如今是沈四太太,你不也說了,沈家看她看得極嚴,連安老爺大喪也沒讓她回安家去的,又怎麼可能讓她有見外男的機會?”

關文自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不過他仍舊有些憂心:“就怕……”

李欣想想還是覺得不可能,說:“他們身上應該也沒多少銀兩,要說為了錢財去找安家小姐倒是可能。但是如今安家小姐猶如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他們應該不會往槍口上撞。”

頓了頓,李欣道:“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攢夠了足夠的錢,這會兒也不需要問著安家小姐要銀兩了,如今是直接往州府去了。”

關文狠狠地捏了捏骨節,拳頭緊握。

然而李欣的推測都沒有成立,第二日他們家便來了好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紛紛嚷嚷著讓關文和李欣還錢。

李欣很是詫異,他們家如今並沒有借外債進來,哪裡欠了人家的錢了?

領頭的一個精瘦漢子開口解釋道:“是關明的大兒子跟大兒媳婦兒吧?他在咱們賭場裡邊兒借了一百多兩銀子做賭資,利滾利算來,今天你們還就得還一百三十六兩。如果今天還不了,每日一兩銀子地漲。我看你們還是今兒趕緊湊合湊合,湊準了一百三十六兩還了的好。”

說著那精瘦漢子就從懷中掏出一張契紙,明晃晃地寫著關明的大名。

李欣頓時驚呆住了。

一百三十六兩!

關文短暫的詫異之後頓時朝那精瘦漢子說道:“誰借的銀子誰還,一百三十六兩,你當我們家是錢莊不成!”

那精瘦漢子下巴一橫:“那我可不管,那關明自己說了,錢他要是還不了,下邊兒還有四個兒子,他家就在荷花村,他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過我方才去他們那屋找過了,裡邊兒沒人,想來是跑了。怎麼著大兄弟,父債子還,你老爹跑了,你這當兒子的可是跑不掉!你們這還修著新屋子呢?哪會拿不出錢來?”

李欣只覺得自己心裡憋著一口氣,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關止承和關明……臨走之前還要來這麼一手!

眼睛都不眨地就借了一百多兩銀子,放在現代摺合下來,那可就是二十來萬!這還是物價偏低的時候,二十來萬的足夠一個人吃好喝好好些年了!

關文緊握的拳頭都在發抖,關武站出來朝那群人怒目而視,大聲喊道:“我們怎麼知道你們不是來騙錢的!”

“大兄弟,白紙黑字在這兒寫著,那會兒他借錢的時候好些人都看著的,他自己身邊兒都還有人跟著,全是他的賭友。”精瘦漢子有理有據:“你信不過我們,總得信這寫得清楚明白的契紙,也總得信你爹那些在村裡面兒的賭友吧?”

精瘦漢子一笑:“就知道你們不一定會承認,我連人都找來了。”

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