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選。於是答應給黃興寫信。

楊度又將聯合發起國事共濟會的事與汪精衛商量。汪立即意識到,楊度是想透過這個會來表明自己是君憲黨的領袖,日後轉而支援民主,民國政府就得用高官為酬勞,暗自稱讚楊想得深遠。既然他可以藉此來確立自己的領袖地位,我何不也藉此來顯示自己在民憲黨裡的領袖地位呢?於是也答應了。

幾天後,一份由楊度起草、汪精衛略作修改的《國事共濟會宣言書》在《經緯報》上登了出來。

宣言書說,中國自有立憲問題出現,國內就分為君主立憲和民主立憲兩黨。君主立憲黨認為,中國以滿漢蒙回藏五族人集合而立國,蒙回藏人之能與漢人同處一個政府之下者,全恃滿洲君主的羈縻,若滿洲君主一旦去位,則漢、蒙、回、藏即刻分離,洋人則會乘機瓜分中國。若要中國不被瓜分,非留現今君主名義不可。民主立憲黨認為,別國可行君憲,中國則不能。不是說君主為滿人,必欲以種族相仇之見而排除,而是因為君民之種族不同,則人民之權利必為君主所吞沒。故君主一日不去,則憲政一日不能確立。

宣言書又說,兩黨相爭在民主、君主這一點上,其他方面,如行憲政,發揮民權,國家領土不得分裂,滿漢蒙回藏必須在同一政府之下等等則是共同的。兩黨的最後目標,即建立憲政國家以救亡圖存是一致的。

宣言接著說,現在革命軍興,東南響應,北京政府與武昌軍政府各以重兵相持,兩不相下,不管誰勝誰負,都必然使得民生塗炭,財力困窮。若以保一君主為目的而使全國流血,君憲黨人不忍為。若以保一民主為目的而使全國流血,民憲黨人不忍為。兩黨都不願眼看南北相鬥而讓外人得利的後果出現。

宣言書最後說,兩黨之政見何去何從,非兩黨所自決,必也訴之於國民公意。因而兩黨人聯合發起國事共濟會,意在使民主、君主這一問題不以兵刃而以和平解決,故發起國民公議,以國民之意公決之。無論所決如何,兩黨都必須遵守,不服從者即為國民公敵。實行本會宗旨之時,其對於北京政府之行動,由君主立憲黨任之;其對於武昌軍政府之行動,則由民主立憲黨任之。

宣言書之後,又附了一個國事共濟會的簡章。

宣言書登報第二天,方表來楊度家,表示願意入會。楊度很高興,馬上封他一個幹事,拿出五百銀元出來,叫他到天津鬧市區租一間房子,掛牌辦公。自從楊度離開湖南後,方表幾乎成了一個失業者,沒有經濟來源。現在好了,他懷揣著五百大洋,興高采烈地赴天津走馬上任。

汪精衛對此事本不熱心,他有許多事要做,登過報後,便不再過問了。

楊度則希望有很多人來參加國事共濟會,把這個會辦得熱熱鬧鬧。他又起草一個致資政院陳情書,請資政院議決具奏請旨,召集臨時國民會議以決民主、君主問題。又起草一個呈請內閣代表書,請內閣代奏皇上,明降諭旨停戰,開國民大會。

誰知七八天過去了,方表從天津來信說,天津本會無一人前來申請入會,問北京進展如何。楊度看到這封信後,心裡只有苦笑。登他的門的人雖有,但都不是前來入會的,而是來指責他的。指責他憑什麼自封君憲黨代表,又譏笑他是譁眾取寵,想出風頭,這一紙宣言書於時局有何用?張謇、湯化龍等人則來電說,他們原來主君憲,而現在早已和民憲黨一起幹了,勸楊度改弦易轍。接下來是資政院根本就不開會討論他的陳情書,內閣也不替他代奏。社會各界是如此的不合作,令楊度大為掃興。

汪精衛來槐安胡同告訴楊度,武昌那邊對他這個宣言書反對甚為激烈,一批同盟會的老戰友甚至大罵他出獄後被朝廷收買了。同志們批評他,宣言書上說什麼“以去一君主為目的而使全國流血,此民憲黨所不忍為也”,這種話居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