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

卻見雲巧和聘菊分別將一隻品質上乘的血玉手鐲,以及一根雕金鳳頭口銜珍珠的簪子呈給了攀枝和銀蓮。兩人大概沒有想到杜美珂的賞賜會如此貴重皆是一愣,之後忙笑著接了,道了幾句吉祥話方才退下。

慧安冷眼看著,目含嘲諷。

杜美珂不顧廉恥跟了孫熙祥,杜府早已將她拒之門外,聽說也就這兩年杜美珂的母親杜夫人生了重病,苦求杜尚書,杜廖這才允了杜美珂進杜府的門。作為外室,杜美珂根本就沒有嫁妝,她哪裡來的貴重物件。

這些只怕都是從孫熙祥那裡得到的,而孫熙祥的東西那裡來的?自然是出自侯府府庫!

杜夫人嗎?他們這麼做無疑是想模糊杜美珂在府中的身份,一口一個夫人,等哪天杜美珂被抬成正室那也是水到渠成了,當真是拿她當傻子看了!不是不想做姨娘嗎,她偏不讓他們如願。

慧安眸中閃過暗芒,低頭收拾了神情焦急地看向孫熙祥:“父親,如今又不是在府外,珂姨又不是自立了門戶,怎麼能讓大家稱杜夫人呢?您這不是撇清和姨娘的關係嘛,這可讓下人們怎麼想珂姨啊,您這不是讓她難堪嘛。”

言罷,慧安也不待孫熙祥反應便又道:“方才既然父親已讓攀枝和銀蓮見過了珂姨,想來父親也是贊同給她抬了姨娘的。母親不喜父親納妾,我也知道父親心中還惦念著母親,可到底母親已經亡故兩年,慧安也不忍父親獨身一人,珂姨出身高貴,卻跟著父親這麼多年也是難得,依安娘看今兒就全了禮數,正式抬了珂姨做姨娘,有她在身邊伺候父親,女兒也能安心。”

杜美珂面色還算平靜,可慧安敏銳地發現她放在身旁的手已是揪緊了裙子,手上青筋暴起,顯得異常可怖。怕是想著孫熙祥定不會讓她受折辱,這才還能不動聲色地忍著吧。

那邊孫心慈的表現就差多了,一張俏臉早被氣的滿面通紅,憋著氣瞪大了眼,大眼睛中淚汪汪的閃著羞憤,眼見就要暴起。

見孫熙祥一臉鐵青瞪著自己,慧安在他開口之前又驚悟道:“啊,父親是不是擔心太后那裡不好交代啊?父親且放心,雖然太后當年對珂姨……恩,多有指責,還專門下了旨斥責她,但如今過去這麼多年了,珂姨又生下了父親的子嗣,而母親又仙去,此時讓珂姨進府想來太后也能理解。聽聞這幾日太后娘娘的哮喘又發作了,安娘昨日已讓周總管往宗人府遞了請安牌子,相信這幾天太后便會招安娘進宮,到時候安娘一定好好跟太后娘娘說說這事,父親和珂姨就放心吧。”

聽到這話杜美珂臉上的平靜便再也掛不住了,頓時青白交加,眼眶一紅焦急地看向孫熙祥。

沈慧安這是在警告!他會妥協嗎,讓她一進府就被沈清那個賤女人生的賤種壓一頭,讓她成為和方才那兩個沒見過世面的賤婢一樣讓人看輕的姨娘,他會嗎?

杜美珂竟有些不敢確定。

012跪下吧

杜美珂楚楚可憐地看著孫熙祥,孫熙祥亦看著她,見她眼中寫著痛苦,哀求和焦慮,他的心裡也是一疼,可太后那裡可真不能不顧啊。

當年太后跟著聖祖皇帝打江山,沈強領兵在外,沈清的母親早逝,年幼的沈清便託付在太后文氏跟前,太后一直將沈清當做女兒來待。

沈清去世,太后憐惜沈慧安年幼失母,一直很疼這丫頭,這萬一死丫頭真到太后那裡說了什麼,太后怪罪下來可怎生了得?

孫熙祥想著心裡已有了決斷,忙錯開和杜美珂對視的目光,低頭面色變了幾變,半天才抬頭笑道。

“如此也好,只是太后身體有漾,安娘還是別拿府中的事去叨擾她老人家了。”

慧安聞言似是很開心地笑了起來,“既然父親已經想開了,安娘自沒有拿自家小事去煩太后她老人家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