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知菲一直看不起她,會讚自己才叫見鬼呢。

孫心慈這回倒是知道這是威遠侯夫人和自己客氣呢,忙道:“哪裡,崔小姐的琴藝可是國子監琴博士文先生親自教授的,小慈就是一分那也是比不上的,夫人快別臊我了。”

崔知菲見母親贊孫心慈面色便有些難看,此刻聽她這麼說也不領情,輕聲哼了下。安華夫人便瞪了她一眼,笑著又問孫心慈,“你這琴藝可是請了先生?”

“是我母……姨娘從小教導的,倒是讓夫人見笑了。”孫心慈忙笑著回了。

威遠侯夫人和安華夫人聞言對視一眼,便再不多言。她們都是識得孫心慈的母親的,雖是不恥她當年不顧閨譽做了那等事,但杜美珂琴藝出眾,在當年的閨閣小姐中還是很出名的。

文景心幾個小的卻是面露詫異,慧安聞言只譏諷一笑,對這樣的孫心慈她並不陌生,前世的她和杜美珂就很會表現自己,不放過任何機會往自己身上貼金。

屋中片刻沉默,安華夫人才笑著又道:“恩,是個好姑娘。巧兒,將那雪宮紗的荷包拿給孫小姐玩兒。”

孫心慈聞言忙是推辭,安華夫人又道:“只是個小玩意,不值當什麼,總歸是宮裡出來的物件,也算拿得出手,你拿著玩兒便是。”

孫心慈這才謝了,將那荷包收了起來,心裡高興的不得了。方才那文府的兩個庶出姑娘可是隻得了幾個金錁子,說起來鼎北王府和威遠王府還是世交呢。安華夫人卻只送她了這荷包,說明高看她一眼呢。

孫心慈只覺母親說的一點都沒錯,女子是要抓住機會表現自己的,若不然哪裡會被人知曉,多虧了她昨日靈機一動彈了那一曲,看看吧,現在已經有貴夫人知道她的好了呢。

這貴人還是皇后娘娘的生母呢,等哪日安華夫人若能在公眾場合贊她兩句……如這般被稱讚的多了,那她難道還愁嫁不了好人家嗎?

孫心慈想著便揚起了唇角,回頭有些得意地撇了眼慧安。心道,這個蠢貨,粗野之名在外,有何可得意的!

慧安迎上她示威的目光卻只笑了笑,扭開了頭。

031再見李雲昶

拜見了長輩,眾人這才告退,又欲回觀雅居,崔知菲卻慢了一步,衝孫心慈的背影呶呶嘴,悶聲對威遠侯夫人道。

“娘和祖母倒是抬舉她,昨兒思存哥哥也贊她彈的好呢。哼,依我看也不過那樣。來日我定也彈上一曲,非要讓大家比個高下不可。”

威遠侯夫人一聽便蹙了眉,瞪著崔知菲道:“你是什麼身份,和她計較什麼!她一個庶出的女兒,父親不過官拜五品郎中,又不是勾欄院的狐媚子,平白出那等風頭,她有臉做的,你卻做不得。沒得敗壞了我們家門風,仔細你父親拔了你的皮。”

崔知菲聞言嚇了一跳,聽母親提到勾欄院登時也知自己想岔了,臉一紅,嘟囔道:“那祖母還賞她宮裡的荷包玩……”

威遠侯夫人見她想明白,這才緩和了面色,禁不住又提點女兒,道:“你祖母那是看在杜尚書的面子上,哪裡就是抬舉她呢?她那般輕浮,將來若想進個世代簪纓的權貴之家就休想能做正室,當上主母。也就是那些個上不得檯面的官宦之家興許不在乎這些個。行了,你快過去吧,也讓我和你祖母清淨一會子。”

崔知菲聞言方才笑了,一蹦三跳的出了屋向觀雅居而去。

慧安幾人又坐了一會已是天光大亮,片刻外面街上便有了動靜,先是數千甲冑鮮明的御林軍清出開闊大道,接著在明黃華蓋,寶扇羽幡的威儀儀仗後賢康帝的帝攆才緩緩而來。

慧安和文景心一起挨著三樓雅間的大明窗戶向下看,帝攆還在極遠處,一股帝王威儀之氣已撲面而來。

慧安下意識地將目光在帝攆旁掃了掃,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