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都不頂。

勾了勾唇,慧安毫不在意地吩咐擺飯。簡單的用了點東西,慧安便歪在軟榻上看冰月和偃月打絡子,卻見冬兒和秋兒一起打簾進來,慧安看她們神情便知有事,果然最藏不住話的秋兒兩步跑到軟榻前,便道。

“姑娘之前不是吩咐讓奴婢們收買個杜府的下人,在那府裡安插個咱們的眼線嗎?”

自打那日慧安因車馬的事吃了虧,便起了在孫熙祥、杜美珂和周管家身邊安插眼線的心思。因著杜美珂很有些手段,進侯府時又只帶著親信之人,秋蘭院被她管的密不透風,一時倒不好往裡面安插自己的人,故而慧安便想著先在杜尚書府裡放個眼線,杜美珂若要有什麼大的動作,總是要借杜府的勢的,這樣也好有個防備。

聽秋兒這麼問,還以為她們遇著了什麼麻煩事,要跟自己回話,也不在意,只撇了她一眼,笑著問。

“可是出了什麼岔子?”

“是不是那萬家的有話傳過來?”

方嬤嬤說話間也從外面打簾進來,問道。

慧安一聽才知安置眼線的事她們早就辦妥了,那就是杜美珂有動作了?她神情頓時便沉了下來,移開了眼前的書。

秋兒見慧安放下書,凝目看向自己,這才接著道:“奴婢尋的是杜府大廚房上一個幹粗使活計的婆子,夫家姓萬,因著她那兒子好賭,欠了一屁股債,險些被寶興賭坊的人給廢掉,奴婢替她兒子還了債,手裡捏著欠條呢,那萬婆子定不敢不聽話,定會好好為姑娘辦事的。可也沒承想她今日一早竟就送來了個信兒,說是昨兒珂姨娘一回杜府沒多久就在院子裡鬧了一場。”

“哦?”慧安聞言挑眉。

秋兒才接著道:“那萬婆子說,昨兒珂姨娘回杜府片刻便說丟了一隻上等的羊脂玉鐲子,直讓杜府的管家帶著一眾奴僕將杜府翻了個底朝天,鬧得雞犬不寧,說是要拿賊。可後來也沒聽抓到什麼賊,倒是搜到杜家大爺的一房小妾院裡時,竟抓到那小妾大白天的在給杜大公子帶綠帽,那姦夫被堵了個正著。萬婆子覺著這事有些蹊蹺,這才一早就送了信兒過來。”

到底慧安還沒有出閣,這種淫穢之事說來沒得辱了姑娘的耳朵,方嬤嬤微帶斥責地瞪了秋兒一眼。

慧安卻無心計較這些,兀自沉思了起來。

那杜家大公子也就是杜美珂的嫡長兄,現在放了外任,他帶著妻子一直都住在任上,一年都不回來一次的。他的小妾和人通姦,這倒也不奇怪。

只是若說杜美珂鬧這一通是為了抓賊,慧安是萬萬不會信的。可若說她是為了用抓賊的名頭堵那小妾的姦夫,這就更不對勁了啊。

那又不是孫熙祥的小妾,她沒道理平白鬧的這麼大給自己的親哥哥找堵啊。何況現在還是特殊時期,滿京城權貴們都因為賢康帝震怒而戰戰兢兢恨不能縮著頭過日子呢。

“姑娘,這事不對。若不是有大利害驅使著,珂姨娘不會平白乾這等蠢事才對。”方嬤嬤沉思片刻又道。

“這要是放在往常倒是沒什麼,最多也就被人拿那小妾的事說說樂子,可這幾日京中是個什麼氣氛?各府恨不能說話都夾著聲音,行事都謹慎的不能再謹慎了,就怕在這當口上鬧出什麼亂子來呢。珂姨娘倒是能耐,偏就鬧了這麼大一出,她就不怕驚動了巡街的京畿衛,以為杜府進了賊子?”

慧安聞言,腦中靈光一閃,頓時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登時氣的呼地便將手裡的書狠狠執到了地上。

“可恨!”

夏兒幾人見慧安氣的渾身發抖,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只方嬤嬤忙上前一步,扶住慧安的肩頭輕輕拍著。

“姑娘莫氣壞了身子,那就太不值當了,有什麼慢慢說,總不會讓那珂孃姨得逞的。”

慧安在方嬤嬤的拍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