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了。見李雲昶和關元鶴,二人才笑著停了話端坐著受了兩個小輩的請安禮。

接著端寧公主也給關老太君笑著福了個半身,慧安走在最後,身份也沒人家顯貴,只能老實規矩地行了大禮。

關老太君忙吩咐侍立一旁的丫頭去扶起慧安,笑著令她上前。

慧安也不敢抬頭,低眉順目的過去由著老太君拉了她的手問起遇刺的事,慧安細細回了,末了卻道。

“多虧了關將軍及時趕到,並打殺了那東姜死士,若不然小女怕是已遭遇了不測。小女這廂謝謝關將軍,將軍的大恩,小女沒齒不忘,來日結草銜環定當相報。”

慧安說著便起了身,一幅感激涕零的模樣,對著關元鶴穩穩地行了一禮。

關元鶴聽到慧安將那東姜死士的死推到自己身上,心裡便有些詫異,隨即便也瞭然了。

慧安終究是女子,不需要什麼勇猛之名,若她打殺死士的事傳揚出去,反倒會被京中貴女們厭棄,甚至辱罵她強悍粗野等等。

想到那日慧安一手拽著那東姜死士的腿將他從牆頭拉下,一手握著髮簪狠命往那人腰上扎的模樣,關元鶴倒覺此女頗有些類男兒的血性。不過卻也太過莽撞,那日若非他用一隻鋼珠打在了那東姜死士的膝蓋骨上,他又怎會剛巧撞上馬蹄被馬一蹄子踢飛。

只她那日將自己恨了個要死,此刻倒是裝的恭敬謙遜,一幅當真對他感激到不行的樣子,關元鶴便覺有些好笑。

不知怎的,便又想起那日在端門,慧安一面喊著關切的話,一面用手使勁掐庶母妹妹的那一幕。

接著便又想起慧安在小巷中分明還手刃了東姜死士,戰鬥力極強的衝他發火,轉眼一見巷口圍了一群人,便嬌嬌弱弱地垂起淚來。

還有她昨日將花籤和文府二小姐的花籤掉了包,還一臉正經地去問文二小姐抽到的是什麼籤,和那文二小姐倒是一唱一和的糊弄他。

想著這些,關元鶴在心裡嘀咕一聲。

真真一小騙子也。

心念一轉便想再捉弄下眼前小人,她將那東姜死士的死推在自己身上,敢這麼明目張大地利用他關元鶴的滿打滿算這天下間這還真是第一人。

雖則是個小丫頭,但他也該收些利息不是?

故而關元鶴挑了挑眉,卻道:“哦?結草銜環?沈姑娘嚴重了,關某人救下姑娘乃是應當應分的,當然,若是沈姑娘心中實在過意不去,關某人倒是真有一事相求。”

慧安登時傻眼,按道理此刻關元鶴不正該表現的高風亮節一些,說些“不必掛懷”,“舉手之勞”之類的話嗎?

那日他又沒能幫上忙,也不該讓她報答什麼恩情啊!怎麼他這會子還蹬鼻子上臉了,這人丫丫的怎麼不按理出牌啊!

慧安心覺不妙,偏眾目睽睽的又不好推脫,恨不能昂起頭來大聲表示自己心裡一點都沒過意不去。

可她此刻是騎虎難下,鼻翼呼呼了幾下,慧安才悶聲笑道:“呵呵,關將軍太是說笑,您是大輝的蓋世英雄,小女又有什麼能讓將軍求的……”

說著,慧安便抬頭飛快地瞪了關元鶴一眼。心道,丫的,沒看著人家不樂意嗎,識相的就該趕緊收回你那點意思。

哪知關元鶴卻似根本沒瞧出她的不樂意,眼睫毛都沒眨的道:“那倒是未必,關某在西郊有個私園,養了些馬,恰這幾日那一直養馬的馬倌生了病,這臨時再去找人卻是不易,方才關某見姑娘似對養馬頗有心得,不知姑娘可否幫關某照應幾日?且待那馬倌養好病,關某定親自拜謝姑娘。”

慧安聞言恨得牙癢癢,卻也說不得半個不字。只能笑著抬頭,道:“能幫得上將軍是小女的榮幸,將軍千萬別言謝,小女擔當不起。”話到最是卻是有些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