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在文思存臂膀間略微靠了下,這才緩過氣來。

“怎樣?”

耳邊傳來他微沉的聲音,慧安動了動雙腿,這才搖了搖頭,道:“沒事,只是右腿有些疼,卻也沒傷到筋骨。”

文思存聞言這才放心,面色微緩和下來。 他下午比試完棋藝因念著慧安要比琴藝,恐她會害怕,便想回觀騎樓下勸慰她一番,誰知卻被安溪伯府的公子並幾個世交好友拉著去了看臺,中午也不得脫身,下晌到雍律廣場忙完下注的事,上面書藝賽事已然開始,他便不好再隨意走動。

只沒想到琴藝比試竟會有那般驚喜,當時他遠遠瞧著慧安,看她傷心欲絕地彈奏著那首悽婉的曲子,心下就更加確定要將她納到羽翼之下,好好呵護的心意。

若說前兩日他用那幅畫試探慧安心意時心中還有絲猶豫,想著因一個女子而令父母、祖母傷心是否得當,這會子卻是堅定了心意,只想著定要娶到心儀的女子,讓她再不要如此哭泣,便是忤逆了長輩。來日他抵死補過便是。

散場時他一刻也不願等,當即便想尋慧安問個清楚明白,但無奈又被人拉住。他見慧安那邊被幾個小姐圍著,他便是過去也沒有機會靠近她,單獨相處,這才與人多做敷衍。

此刻見她無礙,他這心才落到實處,將慧安交給跪在一邊流淚的沙雲娘,這才優雅地站起身來,兀自撫了撫膝頭衣襬上的灰塵,眯著眼,目光在馬鳴遠和那幾個公子哥身上來回的掃視,最後落在身著紫紅錦袍,笑容尷尬的吳石鵬面上,笑道:“聽聞吳夫人近日有些不舒服,家母昨日還道要過府探望,我想此時吳公子若能多在夫人面前盡孝,令母的病定能好的更快一些。”

吳石鵬也是家中的嫡長孫,其父吳大人雖是宗人府丞,位居正三品,但卻也是貧寒出身,府中老太太雖因其子掙了個誥命,但卻也是地地道道的鄉下老太太,她年輕喪父,只留一個兒子,最是最重子嗣命脈,惟恐對不住早去的夫君。她是個節婦,含辛茹苦將唯一的兒子養大,如今兒子當了大官,又得了孫子,自是寵溺,莫說是打罵便是吳石鵬在外面做了什麼混事,家中也有祖母護著,但凡吳大人要動家法,老太太就哭天抹淚。 但吳夫人出身清貴之家,深知慈母多敗兒的道理,卻是一位嚴母,故而吳府之中兩代女主人因吳石鵬的教養問題常常鬧矛盾,弄得吳大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不過要說家中還有個人能震住吳石鵬,那便是其母了。如今吳石鵬聽了文思存的話,生怕鼎北王府真和母親說些什麼,登時嘿嘿一笑,忙道:“是是,我也是這麼想的,多謝二公子提醒,我這就回去侍奉母親了。兩位慢聊,慢聊。”言罷嘿嘿一笑,腳底抹油地轉身就走。

他這麼一走,剩下的幾人也各找了藉口,呼啦啦片刻功夫散了個乾淨。

馬鳴遠見文思存這是擺明了要管閒事,不由面色就有些不好,只覺萬分憋氣,但文府他卻是不敢惹得。於是就只能呼哧哧地喘著粗氣,憤恨地低著頭,險要將地面盯出個大洞來。

文思存盯了他半晌,這才緩步走進,道:“今日之事,馬公子如何說?”

馬鳴遠聞言目光陰沉地抬頭盯向文思存,道:“此事和文二公子無關,二公子今日是打定主意要管這閒事了?”

文思存見他猶自不知錯,不由聲音微沉:“馬公子莫不是覺得有馬婕妤在宮中,便可橫行霸道,恣意行事了?” 他說著微微靠近馬鳴遠,又道:“太后入冬身體一直有欠康泰,春上欲往東都行宮養病,這一去怕是要一兩年才會回京。聖上有意從眾妃嬪中擇上兩位娘娘陪伴太后前往東都,代聖駕在太后身邊盡孝,依我看馬婕妤賢惠端方,善解人意,倒是極為合適的人選呢。”

文思存那語氣雖是平和,面色也依然溫雅,但顯然是生氣了,而且這話更是說的再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