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姑娘吩咐。”竹名神情激動地道。

慧安卻道:“你幫我在民間蒐羅一些治哮喘的奇法,不拘是方子、專擅此病的大夫或者是藥膳什麼的,只要是和哮喘病有關的,能有助此病的便統統來回我。訊息也不必往侯府送,只需去桐花兒衚衕東邊第三個宅子找丁二汪,他便是我那貼身丫頭夏兒的胞哥,他會將訊息傳給我的。”

竹名聞言忙跪下,鄭重回道:“姑娘但請放心,奴婢定將事情辦妥。”

慧安扶起她,笑道:“我在府中有些事頗有不便,以後少不得要麻煩媽媽,且莫再如此。行了,時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

竹名有些不捨,送了慧安二人出了衚衕,這才轉身而回。慧安與方嬤嬤沿著小路悄無聲息地回到了侯府後門,方嬤嬤叩開們,二人一路回到榕梨院,慧安已是凍得瑟瑟發抖,鑽進被窩,又喝了熱湯麵色這才好起來。

方嬤嬤見她青紫的嘴唇泛起了紅潤,這才在腳踏上坐下,問及方才心中就存疑許久的話:“姑娘何以要叫竹名留意老胡等幾戶人家?雖說咱們現下是缺銀錢,但那盜墓的行當,如今可是做不得了啊……”

慧安聞言撲哧一笑,瞧著方嬤嬤道:“乳孃這是想到什麼地方去了,我豈會要去盜墓?”

“那姑娘這是?”

慧安被她問得面色一黯,蹙眉良久,這才瞧向方嬤嬤,道:“乳孃不覺得當年母親的死也頗有蹊蹺嗎?母親還年輕,平日也沒什麼宿疾,怎麼就被一場風寒給奪了命呢?”

慧安的眼眸在燈光下幽沉無底,方嬤嬤望著卻生生打了一個寒顫,驚呼一身:“姑娘是要開館驗屍?!”

慧安自打發現今世好些事情都與前世有所不同,便就一直想,這一世自己母親的死到底和杜美柯母女有無關聯。因她實在弄不清楚自己怎麼會重生,而這一世到底和前世有何關係。想不明白的事情暫且擱置,但母親是否被奸人所害,卻是關係著今世她能否將孫熙祥趕出侯府的關鍵,豈能不弄個清楚明白?而且此時她是決計要查出個水落石出的,故而她一直在想著開館之事,之事直至今日才提出罷了。

方嬤嬤見慧安點頭,登時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開棺驗屍這豈是玩笑?何況聽姑娘這意思竟是要偷偷的自行驗屍,這……“姑娘,此時嬤嬤萬不能允姑娘任性,便是姑娘懷疑什麼,那也應該報與鳳安府衙,需要開棺驗屍,那也得由官府來。這私下開棺驗屍可是重罪,是要受刑的。再者開棺驗屍那是會觸怒祖宗神明的,姑娘豈能打擾夫人在天之靈?更有,若此事但凡傳出一點風聲,姑娘的名聲還要不要了?開棺驗屍那是大不孝啊!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將姑娘淹死。不行!這事萬萬使不得!”

方嬤嬤說的這些慧安豈能不知,但此事她已思慮良久,母親的死她若想要查明真相,不開棺驗屍豈能辦到?如今時隔多年,叫她從何查起?故而慧安目光冷凝地眯了眯眼,道:“乳孃不必多言,此事我已下定決心。我侯府祖上本就是掘人墳墓的,什麼亡靈,遭天譴的,侯府不信這套。要叫生母被奸人所害,卻無從查明,任由冤屈塵封地下,這才是最大的不孝!乳孃只需助我便可,休要再言,只一件事你須得回我!”

方嬤嬤見慧安竟是如斯堅定,登時真不知該作何感嘆,她思量著此事以後還需慢慢勸阻姑娘,這才勉強收住驚魂,問道:“姑娘要問何事?”

069路祭

“你告訴我,祖父所收那養子他……到底是誰,如今又在何處?”

方嬤嬤聞言嘆了一聲道:“這個乳孃卻是聽說過一二的。此人原叫二黑,後來被老侯爺取名沈峰。要說這沈峰也算個奇才,和咱們老候爺一般本是個沒有根基、不知姓名祖籍的可憐人。早年他跟著侯爺東征西戰,極為驍勇,是個打起仗來不怕死的狠人,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