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銀鉗,笑著回頭,挑眉道:“乳孃只說秦姐姐這人怎樣?”

“人倒真誠,只是商人都重利,遇到那厚利時爹孃都賣得。姑娘與這種人誠心相交卻是不妥。”方嬤嬤依舊一臉的不贊同。慧安聞言也不強辯,笑了笑未再吭聲。

因天降大雪,又恰逢文景心生辰,故而這日慧安只是叫春兒往關元鶴的馬場走了一趟,交待了些下雪時要注意的事項。翌日,慧安見天光極好,雖雪融之後城郊的路怕是多泥濘,但想著關元鶴的數度相救,到底還是放心不下他那馬場,便叫了冬夏秋冬又往馬場而去。

因昨日春兒已按慧安的吩咐來過馬場,並將要注意的事項都交代了楊七,故而馬場倒沒多少事可做,慧安只吩咐給馬兒熬此驅寒防凍的藥草湯,又吩咐了些細節之處,這便乘上馬車往城中趕。她見雪已融化,天氣極好,便想起孫熙祥叫她和杜美珂一起到溫玉軒採買宮宴頭面的事來,故而便叫春兒打先騎馬回府去尋杜美珂,叫她到溫玉軒等自己。

慧安進了城一路東逛逛西看看的,直過了近一個時辰這才姍姍到了溫玉軒,此時已將近飯點,原本熙熙攘攘的溫玉軒早就沒幾個客人了。

杜美珂雖是在包間之中吃著茶瞧著外頭街景,但也是等的飢腸轆轆,好不耐煩她一想著慧安故意找茬叫她好等,就沒個好心情。終於等到慧安來了,誰知慧安又挑三揀四,幾乎叫夥計將店中的頭面首飾拿了個遍,這才優哉遊哉地道:“我瞧著還是第一回你與我拿的那套頭面富貴喜慶樣子也別緻一點,如今這都挑花了眼了,方才覺著那套最好,我看就那套吧。”

夥計聞言登時笑開了花,要知道慧安一進包間,說的可是拿最貴的頭面來瞧瞧。後來卻是越瞧越便宜,夥計本以為今日任他說破了嘴也就是樁小買賣了,不想如今慧安竟仍舊選的最那最貴的,這下夥計倒覺著不枉自己說的口乾舌燥,都要嘴角生瘡了,忙應了一聲,連連賠笑。

杜美珂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見慧安終於選定,便鬆了口氣,又見她選來選去最後卻還是要了那套最豔俗的,不由目露鄙夷,站起身來,誰知卻聽慧安衝那夥計吩咐道:“將東西包起來送到鳳陽侯府去,屆時再將錢款給你清算。”

那夥計忙應了一聲收拾了東西便打先出了屋,倒是杜美珂聞言一詫,她可知道孫熙祥當日吩咐叫她們來選頭面時便叫喬萬全往轄梨院送了一千兩銀票,慧安難道出門忘了帶?

她這一詫就慢了步子,慧安已起身行到了近前,卻湊近她笑道:“眼見就要年節了,府中要採買的東西實在是不少,聽說如今賬上都沒多少閒銀了,實在是拮据的很,這次二妹妹又要參加宮宴,平白又多出一項花銷來。聽聞姨娘那院子連個小丫頭出手都極為闊綽,我那榕梨院的憐兒就和聘菊多說了兩句話,聘菊丫頭一高興竟都賞了一兩銀子的茶錢,嘖嘖,這手筆真是連我這做姑娘的都及不上,依我看,這會參加宮宴的花銷就由姨娘先墊付了吧,來日府中銀錢寬裕了,我定給姨娘補上,姨娘說這樣可好?”

杜美珂本就耐性磨的不剩多少 聞言直氣的兩眼一歪,尖聲道:“大姑娘好算計,堂堂鳳陽侯府姑娘們的頭面卻叫姨娘來墊付,你就不怕說出去叫人笑話嗎?

慧安只眨巴了眨巴眼睛,道:“奇怪,姨娘不說出去誰能知道這事?我聽說這回皇上雖說允了庶出子女參加宮宴,但這天一冷,人就免不了要有個頭疼腦熱的小病,最近不少府中的小姐公子們可都生了病。姨娘不想二妹妹當日也生個什麼病不能參加宮宴吧?我相信為了二妹妹的前程,姨娘定是什麼都捨得,嘴巴更會縫得嚴實才對。呵呵,姨娘慢慢想,我可是餓了先走一步。”說著便咯咯一笑!也不瞧杜美珂那臉色,扶著春兒的手便出了包間,待坐上馬車,卻伸了個腰吩咐道:“去仙鶴樓,今兒姑娘我請大家吃回好的,一會子再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