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又見了禮,說了兩句話這才回了榕梨院。

沈峰進了屋一口茶沒喝便瞧向沈童,道:“昨兒你娘跟你說的事你可想好了?”沈童聞言面色一紅,嘿嘿而笑,道:“什麼事啊?”沈峰當即便沉了臉,一揮手丫頭們便都退了下去,他這才怒目瞪著兒子,喝道:“你他孃的少跟老子裝糊塗,就是你妹妹的事!你今兒就給老子表個態度。”沈童聞言舔了舔唇,這才呵呵笑道:“爹,這事吧……”

沈峰見他磨磨蹭蹭,不情不願的一點不朗利,不由就來氣,砰地一聲才在桌子上,道:“怎麼,安娘給你當媳婦還虧了你小子不成?老子還怕委屈了安娘呢。”童氏聞言由不得瞪了沈峰一眼,這才瞧向沈童道:“願意不願意你就支個聲,你若不願意便罷了,強擰的瓜不甜,我和你爹也怕委屈了你們,若是你瞧著滿意,就跟娘說,娘也好去試探下你妹妹的意思。”

沈童聞言,這才道:“倒不是不願意,妹妹……什麼都好我怎麼會不滿意呢,就是……”沈峰方才瞧見慧安和二兒子站在屋簷下就覺著那情景真是怎麼瞧怎麼順眼,如今聽沈童說願意登時便一拍手打斷他的話,哈哈一笑滿臉慈愛的道:“願意就成,只是什麼只是。老子就說嘛,安娘啥都好哪有不願意的道理,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先下去吧,老子跟你娘有話說。”

他見沈童行禮出去,便又瞧向童氏,道:“父親和清姐兒就留下這一點骨血,安孃的事你多上點心,也得瞧瞧那孩子的意思,她要是瞧不上老二,老三老四也成,要是都瞧不上那咱就再慢慢尋,京城沒好的,就往外頭找。”

童氏聞言心裡便有些不舒服了,她雖心中也疼愛慧安,但到底兒子是自己親生親養的,如今被沈峰說的好像她的兒子全都是不值錢的,只慧安金貴,自己的寶貝兒子上趕著白送還被人嫌棄,童氏豈會高興,當即就沉了臉,道:“安娘是個叫人心疼的,我也不是那沒良心的,自知道待她好。只你以後好好和兒子說話,有什麼也聽孩子把話說完,只你對安孃的態度但凡有半分用在孩子們身上,他們也不會見了你連句利索話都說不全。”沈峰也不知自己這婆娘突然發什麼脾氣,聞言也就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倒也不甚在意。

慧安回到榕梨院沒一會兒春兒便道前院門房來傳,說是沙家兩兄妹前來拜訪,慧安忙吩咐方嬤嬤先去遠芳齋支應著,自己進了屋收拾一番這才到了遠芳齋。

那沙二虎長得和沙雲娘極為相像,也是瘦瘦高高的個子,清俊的容貌,只是面板被磨礪得黝黑髮亮,身上帶著一股子軍人特有的爽朗氣質,臉上有兩道暗色刀傷,也不太明顯,但叫人瞧著卻生出兩分敬重之心來。他見慧安過來便慌忙著迎了兩步竟撲通一聲跪下,滿面感激的道:“我這妹子幸得沈小姐相救這才保全清白,小姐受我一拜。”沙雲娘也快步上前跟著跪了下來。

那日慧安自關元鶴之處得到沙二虎確在徵東軍中,之後沒多久沙二虎便給雲娘送了口訊,說是已然在回京的途中,慧安知這沙二虎立了戰功已是個營千總。此刻見他竟對自己下跪,慌忙側身避過,又叫方嬤嬤親自將人扶起,自己上前扶起沙雲娘,這才道:“我那日碰巧就走了小道,又剛巧撞上這事,這也是我和雲孃的緣分,再加上沙千總和二哥是袍澤,我幫雲娘是應當應分的,這就是緣分。沙千總不必如此,快請坐。”慧安說著拉了沙雲孃的手,也請她坐下,沙雲娘推辭了幾下,見慧安執意,這才半側著身子坐在了太師椅上。

沙二虎見慧安如此隨和可親倒也不客氣,也笑著落了座,因慧安得知沙二虎即將歸來的訊息後,便將沙雲孃的賣身契給送了過去,沙雲娘倒也沒矯情當即就收了。如今她和沙二虎過來自是免不了一番道謝,沙二虎言語之間倒是能瞧出感激萬分之意,慧安見沙二虎是個實在人,由不得陪著兩人說了好一會子話,沙雲娘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