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舒心清淨。慧安使了勁,府中上下自是也忙活了起來,下人們似也感染了小主子的高興勁,都在為年節忙碌著幹勁十足,見面那招呼聲都由不得比平日裡大了不止兩三個音兒。

日子一晃便到了臘月二十三,這日是小年,慧安天不亮便被方嬤嬤給刨了出來,待用完了早膳,整個榕梨院都忙碌了起來,掃房擦窗,擦地除塵,方嬤嬤指揮著丫頭們只差沒將屋子翻騰過來清洗一遍。到中午時童氏在西跨院擺了酒席,慧安過去一家子聚在一起歡天喜地的吃了個團圓飯。

和西跨院相比孫熙祥的春韻院卻是半點歡喜勁兒都沒有,主子不高興連帶著下人們都不敢大聲說話,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一句話說錯被打了板子,發賣出去。

孫熙祥能心情好嘛,他覺著自己最近真是倒黴到了極點,一向聽話的女兒不知怎的就跟變了個人一般,處處事事與他作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竟巳被這女兒佔盡了先機。如今眼見著侯府己沒他的立足之地,竟又遇上了韋圓這個粗野的,日日死纏著他,叫他煩不勝煩,攛攝著御史們參奏了韋方,皇上見了那奏本竟還哈哈大笑,言道北境的女兒就是不同京城,豪邁。

只一句話笑語便絕了御史們的熱情,也澆滅了他唯一的希望,昨兒那韋方更是尋了他,竟直接跳過他的態度,談起婚期來,只氣的他一個頭兩個大。本以為這些已夠倒黴了,誰知今兒一上朝便有更糟的訊息等著他,那李百年貪墨一事不知怎的竟一夜之間傳遍了京城,更是同時被四個御史聯名參奏了。

他那印子錢可是剛剛放出去啊,這回他壓上了幾乎所有家底,聽聞皇上要徹查此事,他當時用了好大力氣才能不暈倒過去。好不容易下朝便連滾帶爬地回了府,派了人前去歷城,只是這印子錢既然已放了出去,又豈是那容易能收回來的,孫熙祥心中也知事到如今,只能聽天由命,指望這平王能將此事壓下,可那些銀子是他多年積攢下來的,如今眼看著就要打了水漂,他豈能不急不怒。

自吩咐了人前住歷城,他便在書房裡不停得走來走去,想來想去都沒有法子,心裡窩著一股火氣無處發洩,最後他想到給自己出此餿主意的杜美珂來,由不得就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她的頭上。當即他便邁開大步往秋蘭院衝,他到時杜美珂正端著一碗蓮子紅棗湯,勸著孫心慈用下,見他進來一詫之下正欲揚個笑臉問聲安,誰知還沒等她反應,孫熙祥已是一陣風般行到了近前,竟二話不說奪了她手中的湯碗便將那一碗粥潑在了她的面上。

登時屋中丫頭叫聲一片,孫心慈一愣之下跳起身便拿了帕子給杜美珂擦臉,一雙美目更是蓄滿了淚水瞪向孫熙祥,質問道:“爹爹,你怎麼能這麼對娘,娘做了什麼事叫你這般狠心的對她!”

沈慧安那個女兒瞧不起他,動輒冷言冷語也就罷了,如今竟連這個庶出的女兒都敢對自己大呼小叫的,孫熙祥登時便怒了,他上前兩步對著孫心慈就是一腳,那一腳來的既突然又狠命,竟生生將孫心慈給踹的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了椅子上,這才慘叫著跌趴在地。

“小慈!”杜美珂立時尖叫一聲,也顧不上臉上還在流淌的熱粥和她還裹著夾板的腿,當即便從椅子上站起撲向孫心慈將她抱住,上上下下的檢查著。

她見孫心慈疼的臉色煞白,額頭上滿是冷汗,呻(河蟹)吟著說不出話,登時便心疼的無以附加,恕目瞧向孫熙祥,罵道:“孫熙祥,你還是不是個人了,這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孫熙祥聞言卻面色猙獰地上前狠狠又踱了杜美珂兩腳,這才怒道:“賠錢貨!如今我養著你們一是仁至義盡了,還敢衝老子使脾氣,真是活膩了!要不是你勸我去放什麼印子錢,如今我豈會坐立難安。若然拿銀子沒事倒罷了,若是追不回來我饒不了你們母女!”孫熙祥罵罷這才覺著心裡舒暢了些,轉了身便又一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