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休期,此事賢康帝既已吩咐三司會審,只怕會趕著沐休前便有動作,至於審案怕要到二月裡去了。慧安聞言點頭,這便起身送了沈峰出屋。

果然四日後的旁晚沈峰笑著到了榕梨院,慧安將他迎進屋,上了茶他灌了兩口便道:“舅舅派住歷城的人回來了,說是前兒李府已被官府抄了家,如今李百年正被押解進京呢。他派來京城收印子錢的管事在半道上就被官兵圍截了,那管事當時企圖帶人逃跑,皆被當場射殺。他代李百年收的那十數車銀子錢如今只怕巳已入了戶部賬本了。”

沈峰說罷哈哈一笑,這才拍著腿道:“孫匹夫到歷城時正趕上抄府,似是病倒了,如今還躺在歷城客棧呢,明兒只怕嗚煙便能到府報信兒了。”

慧安聞言也笑了起來,既孫熙祥被氣成這般,只怕這次賠進去的不少,如今那銀錢盡數入了府庫,也算是侯府對朝廷做了一些貢獻了,總好過留在孫熙祥手中叫他吃香喝辣的強。慧安想著便瞧向沈峰,道:“既然銀子都進了戶部,放印子的應都留有憑證,那便能坐實了孫熙祥的罪名吧?”這次皇上大怒,平王顯然也是要好好演一出大義滅親,公正嚴明的大戲的。只怕這回放印子的都得丟官,沈峰也極為關心此事,聞言便道:“你放心,這事不難打聽,舅舅想法子去戶部和大理寺摸摸底。”

慧安點頭,心想著這次孫熙祥只怕真的要賠了夫人又折兵了。誰知翌日中午沈峰便探到了準信兒,那放印子錢的竟沒有孫熙祥,而戶部所收贓銀中更是沒有孫熙祥的那筆銀子。

慧安不由傻了眼,這好端端的銀子,它能去哪裡了?

094年節瑣事

慧安派人將孫熙祥從歷城接回來已經是年二十九,她本還疑惑那印子錢會不會是被孫熙祥藏了起來,但又覺著他不可能有如此通天的能耐,可除了這個可能慧安實也想不到還有誰會插手此事,替孫熙祥銷燬證據。當她瞧見躺在軟架上面色灰白、病的有氣無力的孫熙祥後,就再不認為這窩囊廢和此事有關了。

因翌日就是除夕,慧安只瞅著下人伺候孫熙祥躺下,便也懶得搭理他,回了榕梨院。回到屋,她端坐著沉吟片刻,面色不由便有些難看。

方嬤嬤在一旁瞧著,以為慧安是因這次印子錢的事,孫熙祥逃了一劫而不舒服,便勸道:“姑娘,這也不全是壞事,若老爺放印子錢的事被揭出來,只怕我們侯府也要受到牽連,畢竟這銀子可多出自咱們侯府,他要是臨了反咬侯府一口,那咱們可真是有嘴說不清啊。”

慧安聞言一怔,笑著衝方嬤嬤點頭,道:“我不是為此事,我是想著明兒的除夕祭祖。今年不同往年,舅舅一家是一定要參加祭祖的,我為此事已忙碌了數日,孫熙祥如今丟了銀子,只怕更會惦記上侯府,明兒的祭祖禮別再鬧出什麼么蛾子才好。可這大過年的,若是不將人接回府,任他在外面還不知會傳出什麼閒話來的。只如今人被接了回來,我卻心中犯堵。” 方嬤嬤聞言一嘆,道:“這事也是沒法子,只舅老爺回府早已是既定的事實,明兒這祭祖禮是一定要出席的,就算老爺想阻也沒那能耐。姑娘快別多想了,大過年的就該想些那好事兒喜樂喜樂。”

沈峰一家入住西跨院之後,沈峰也曾帶著四個童表哥和童氏到沈強的墳上磕頭祭拜,慧安一直想開宗祠令他們祭祖歸宗,但總是被各種事給耽擱。她便想著趁此次除夕祭祖,一併將這事辦了。開宗祠祭了祖這事才算是鐵板釘釘,誰都說不出個二話來了。故而慧安將這事看得極重,原先她便想著孫熙祥定然會藉此事生事端,左不過兵來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