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慧安也不可能一舉揭露他的醜惡面貌來,眾人的目光都是雪亮的,孫熙祥的那些心思因今日的種種變故,已經完全暴露在了大家面前。

今日之事效果簡直好的出乎預料,慧安從此再不必認賊作父,慧安又怎能不樂的笑出眼淚來?

而且,慧安一點都不擔心會傳出有礙她名聲的話來,因為今日輿論已一邊倒的偏向自己,而且眾目睽睽,皆見證了她和沈童清清白白各自從不同的地方而來,這閒話又如何傳出?

再來,關元鶴方才那般態度,便是有心和她過不去的,也不會瞎了眼去觸關府黴頭。慧安這般想著,便愈發覺著身後盯在自己背上的那道目光冷的嚇人,而秋兒也推了推慧安,由不得顫著聲音小聲勸道:“姑娘,您快停停吧,奴婢瞅著關將軍只怕……只怕氣大了。”

便是她不說,慧安也知道啊,聞言她忙咬著牙欲停止笑意,可卻於此時,那道冰寒的目光猛然消失了,慧安抹著眼淚抬頭,正見關元鶴頭也不回地大步而去,身影卻是說不出的冰冷孤寒。倒是叫慧安想起了那日在關府中,她偷聽到他和關相爺的談話後,他自傷右手後大步離去的身影。慧安分明記得當時落在他面上的陽光,那陰影下他冰冷而寂寥的神情。

慧安心一痛,只覺揪的生痛,當即再也笑不出來,便想邁步去追人,卻是秋人眼明手快拉住了她。慧安這才注意到,侯府的客人雖已離去,可下人們卻還都在,此刻若然自己追去,可真是要壞了清譽了。

慧安只能眼睜睜地瞧著關元鶴的身影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眼前……

109孫熙祥,你完了

慧安見關元鶴消失在眼前,心中卻突然升起一股恐慌和不安來,只此刻去追卻是不能的。

且不說現下府中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只這麼多雙眼睛瞧著,她便不能追上去解釋。何況此刻那人正在氣頭上,慧安卻是有些不敢去觸黴頭的,誰知道那人會不會一怒之下把她的小脖子擰斷。

非是她不知這麼做會惹惱了關元鶴,方才在園子裡他問自己可有話與他說,慧安便想著將此事告知,這才帶了他去那放置大雁的僻靜小院子。只後來不知為何,瞧著他對自己笑的溫和,慧安卻越發無法開口。

一來此事到底有礙他的顏面,再來,她行的是險招,雖說她處處都想的妥善,安排的天衣無縫,但到底萬事都有個只怕,若真出了岔子累及清譽,這婚事卻是要受影響的,她擔心關元鶴會因此不允她行此計。

更有,關元鶴此人慧安雖還不甚瞭解,但對他的霸道卻是瞭解的極深,先前關元鶴便知舅父有意叫沈童入贅侯府,而今日之事她又要主動和沈童牽扯在一起,指不定衝這個關元鶴便不會不允。

另外,慧安心中也擔心,若她親口說出這事,他會不會覺著自己就是個不拿閨譽當一回事的輕浮女子。

再者,孫熙祥到底是自己的生身之父,事情她能做的出來,可提前告訴關元鶴自己挖了個坑等著父親跳進來,準備好活埋了他,這話慧安卻不知該如何說起,也恐說了關元鶴會覺著自己是個陰險無德的女子。

更何況,方才兩人在一起,氣氛是那麼好,慧安卻是有些不願說出叫兩人不高興的話來的。人有時候是這樣的,越是在意越是要想的多,想來想去卻是越發無法張口了。

故而她方才思慮來思慮去,最後終究是迷迷糊糊就先斬後奏,秉持著鴕鳥心態將事情弄成這般了。

只現下見關元鶴氣惱而去,慧安卻久久無法將視線收回來,心中空落落了起來。她正愣神,倒是那邊一直靠在小廝身上喘氣的孫熙祥突然一把推開小廝的攙扶衝了過來,揚手便欲來打慧安,口中還叫罵著。

“你這賤丫頭,竟敢如此坑害生身之父,你不是不是人!”

慧安哪裡會叫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