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果,故而慧安聽聞方嬤嬤的話只嘆了一聲,道:“到底是主僕一場, 乳孃帶我送她最後一程吧。至於她的家人,就看造化吧。”

方嬤嬤便道:“承影是家生子,按理她犯下這種事,本該一家子都打死的,姑娘已夠仁慈了。”

慧安知道方嬤嬤心中有恨,便笑道:“乳孃莫氣了,那孫又興打他一頓,扔出府去便是。”

孫熙祥在家中本有一個哥哥,只他哥哥早逝只留下一個侄子便是這孫又興,孫熙祥便將這孫又興接到了京城看顧。

這孫又興卻也不是個什麼好的,先還被孫熙祥安排著住在侯府中,孫熙祥給他請了先生教他讀書準備走仕途,只他實在不是那塊料子,孫熙祥也瞧出來了,這便允他在外接辦了個小院,替他看顧著幾個鋪子。前世時,孫熙祥將鳳陽侯府改成孫府後,還給這個侄子捐了個七品的小官。

孫又興不管是在前世,還是今世和慧安倒是不曾發生過什麼衝突。雖如此,但他和孫熙祥卻是一丘之貉,慧安要設計孫熙祥,沒有不順帶上他這好侄子的道理。

孫又興是個好色的,將他引誘到蕊喜堂根本就不用花什麼心思,慧安只叫冰月故意對其拋了幾個媚眼,這廝便屁顛地跟著到了蕊喜堂,中了迷心散,這才有了後來眾人瞧見的一幕。

方嬤嬤聽了慧安的話,雖覺這事太過便宜孫又興,但他好歹不比侯府的奴才,也只能如此了。故而方嬤嬤也未多言,慧安處理過這些事,便長出一口氣,笑著道:“這下只需舅舅查明孫熙祥那毒藥的來源,便能進行下一步了,但願能順藤摸瓜,查出當年之事……”

方嬤嬤也嘆了一聲便出去自忙慧安吩咐的事去了,而慧安則託著腮挖空心思想如何哄關元鶴消氣一事。

她想了又想,最後卻是決定給關元鶴趕製出一雙靴子來。

只因這靴子是必須之物,再來送靴子也不顯得逾越,倒是正合適。只做鞋子卻是最考繡活功底的,而慧安的那水平別說是做一雙整鞋了,就是光負責繡花就能難著她。故而慧安便叫丫頭們拿了花樣,選了個如意雲紋的花樣子,吩咐擅長針線活的寒月和冰月幫忙納著鞋底,剪了鞋樣,自己便先就著一塊素帕練習起繡樣來。

只想著等她們趕出鞋底,她再繡上花樣,把鞋幫子上起來,這也算是一番心意,只願那人瞧著她有意示好的份上能消消氣。

可慧安躺在床上拿著繡架只繡了一會子,便扎的滿手針眼子,倒不是她的女紅就那麼差,只她此刻實在累的不行,上下眼皮子不停地打架。秋兒見她如此直翻白眼,心道姑娘也真是,早幹什麼去了,這會子卻是急了。

她瞧著慧安實在難受,便上前奪了慧安手中的繡架,悶聲道:“姑娘先睡一下吧,起來再練習也不遲。”

慧安聞言迷迷糊糊地瞧了瞧她,便就勢被她扶著躺了下去,幾乎閉上眼睛就沉睡了過去產。只因她這些時日為了侯府宴客的事情實在是累的不輕,而她醒來年已是掌燈時候,方嬤嬤見她醒來忙吩咐丫頭們進來給她淨面,梳洗,待慧安出了內室已擺上了晚膳。

方嬤嬤瞧著慧安瘦了一圈的小臉滿眼心疼,道:“姑娘睡的沉,老奴也捨不得叫你,這會子卻是不早了,姑娘快用飯吧,不然可是要積食了。”

慧安一早便吩咐,沈童若回府就叫醒她,如今見方嬤嬤不提便知沈童還未回來,心中不免有些惴惴,只她也確實餓了,悶頭用罷晚膳便坐在暖炕上繡花,隻手上動作著,心思卻用不上,頻頻往院中瞧。她本就繡功不好,加上心不在焉,繡架上的花樣自是一塌糊塗。

慧安乾脆將繡架一扔,對著燈燭發起呆來。只她一直不出聲,屋中伺候的幾個丫頭竟也一言不發,若按平日,打了一場大勝仗,只怕這幾個丫頭早就嘻嘻哈哈笑鬧了起來,今日這般慧安卻也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