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的那般好。她曾懷疑過他是平王的人,只是又覺著有些地方說不通,如今這還有什麼不能明白!設計孫熙祥放印子錢的事倒還罷了,只是那落水之事……若沒有她在宮中落水險些丟了命,舅舅便不會下了狠手挖出李百年一案來。關元鶴那日適時趕到救了她,到底是湊巧還是連那個時機都是他特意掐算好的?或者這事根本就是他和李雲昶設計的,拿了鳳陽侯府當槍使?

慧安想著這些,握著的拳頭的手緊了又緊,面色不停變幻著,半晌她才舒了一口氣,瞧向沈影道:“昨夜辛苦你和沈景了,退下吧。”沈景下去春兒便推門進來,道:“姑娘,侯爺瞧您來了,正在下頭花廳吃茶呢。”

慧安聞言起了身,出屋卻瞧見不知何時外面已飄起了雨,似不純粹,還夾帶著一些雪花,冷風一灌,涼颼颼的。慧安這兩年一直呆在南方,還真不習慣著陰冷的天氣,由不得就打了個冷顫,春兒忙將衣裳給她攏了攏。

慧安下了樓,便見明堂裡錢若卿正笑著和冬兒說話,見她進來這才停了話語,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戲謔著道:“你平日不是蠻大膽的?我只當你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昨兒那小打小鬧就把你嚇著了。可是好些了?”

慧安聞言一愣,倒是冬兒笑著道:“侯爺這話說的,我們姑娘比那些京城的閨秀可強多了!昨兒可是死了不少人的,若是別個兒早就嚇得暈過去了。我們姑娘也就是叫奴婢們扶著回了房,哪裡就當得侯爺連番取笑了!”錢若卿本就是個沒啥架子的,這兩年和冬兒幾個也混的熟,故而冬兒如此無狀的插話已是稀鬆平常。

慧安聽了冬兒的話這才恍然,心道只怕早上夏兒裝她被扶著上樓叫錢若卿瞧見了,便也嘆息著,笑著道:“哎,別的姑娘嚇的花容失色卻是會惹人憐香惜玉的,怎到了我這裡偏就惹人笑話了呢,真真是命苦。”

錢若卿見慧安微微笑著,明眸流轉的嗔了自己一眼,眉梢眼角竟是風情,偏那語氣又逗趣中透著一股子刻意裝點的寥落,心雖知她這話沒別的意思,錢若卿的心卻也跟著一緊,不知怎的瞧著慧安便是一怔,接著卻是脫口道:“我倒是想憐你這香,惜你這玉,只你可願意叫我憐惜?”

慧安被他的話嚇了一跳,抬眸見他一雙桃花眼灼灼的盯著自己,一時還真不知他是說真話還是玩笑話。只這話不論真假都是過了的,慧安忙故作一笑,對著冬兒便道:“給我撕了他的嘴,叫他渾說!”冬兒忙作勢上前,錢若卿這才回過神來,忙討饒兩句。冬兒豈敢真對他動手,又笑鬧兩句,自退了下去。錢若卿便捧起茶盞,抿了口茶也順帶擋住了嘴角的一抹苦意。

慧安見他和冬兒混鬧,神情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兒,只道是自己多想,便也撩了此事。

待了錢若卿用了口茶,兩人便說起馬兒的事。錢若卿道:“死了有十三匹,有一百來匹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都已經處理過了。知道你怕是放心不下,我才特意跑這一趟,你若非要瞧了才安心,今日天色也晚了,便等明兒吧。牛監正處理創傷,挫傷。他也是一把好手,你也不用擔心。”

慧安聞言心疼不已,但情況已是不錯了。她點了點頭,便道:“我知道了,今日又變了天,馬廄那邊要注意保暖啊。”

錢若卿笑道:“早吩咐過了,如今馬已經送到了,這裡我瞧著精神都還好的很。想來這一趟我們是能功德圓滿的,也不枉費你這兩年辛苦這一番。”

兩人又說了一陣話,錢若卿才告辭而去了。因早上關元鶴還在屋中等著,故而慧安只是稍稍清洗了下自己,如今總覺著身上有股血腥味,她回到樓上便又叫丫頭準備了熱水,好好地泡了一陣,這才起了身,絞乾頭髮挽了個鬆鬆的髮髻倚在床頭捧著醫書看。

慧安本以為白日睡了那一覺晚上定然難以早入睡。誰知道只瞧了一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