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報母親恩德。”

慧安雖不知關元鶴為何不跪崔氏,但關白澤不啃聲想來這其中也是有緣由的。更何況慧安多的不知,崔氏在關元鶴說親一事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卻是叫慧安不屑的。崔氏上次到鳳陽侯府作客,她對自己不喜的態度,更是叫慧安了然。別人不喜她,她也沒客氣的道理,故而崔氏一言,慧安便也不冷不熱的頂了回去。

如今廳中這麼多雙眼睛都瞧著呢,崔氏跟前放了兩個錦墊,可卻只有慧安一人跪拜了,偏慧安還說崔氏慈善,說關元鶴孝敬,這不是打崔氏的臉是什麼?

崔氏面色幾變,在關元鶴的婚事上她費了不少心思,最後卻還是娶了慧安這樣一個身板硬的女子回來,這且不說。當初那聘禮她已收拾齊妥,偏不知誰在關白澤跟前嚼了耳朵,關白澤親白髮了話,關老太君又派了姜嬤嬤親自過來跟著她開了庫房,這才挑了那豐厚的聘禮出來。為這事她心中堵著氣呢,如今慧安剛進門,竟就敢和自己叫板,這叫崔氏面色難看的不行。

可今日這麼多雙眼睛瞧著,加上關白澤也蹙眉看著她,慧安那話又說的不容反駁,她卻是不能發火的,半晌才呵呵笑著道:“你的心母親都知道,快起來吧。”

她說著便要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誰知卻與此時那邊的三夫人突然驚叫一聲: “呀,大嫂身上有隻蜜蜂啊!”

崔氏聞言本能瞧向左手,正見上頭不知何時竟落了一隻蜜蜂,只趴在那錦繡的黃色牡丹上動著身子,崔氏的心不由一提,再加上那三夫人的聲音著實不小,又滿是驚惶,好似那蜜蜂就要咬到她一般。

崔氏受了影響,當即便將手中的茶盞一扔,欲要跳起來躲閃。

她這一跳不打緊,那脫手的茶盞便衝著慧安砸了過來。依著慧安的功夫自是不怕這一個茶盞的,可她卻沒有動,眼睜睜的瞧著那茶盞砸來,好像嚇傻了一樣。

眼見著那茶要砸在慧安身上,卻從一旁伸出一隻大掌,將那傾斜的茶盞一撥,一接,那茶便滴水未漏落在了關元鶴的掌心裡。

三夫人已跳起來,走了過來,忙拉起慧安上下打量著道,道:“沒燙著吧?瞧瞧這肌膚細嫩的,這要是燙到了可如何是好,一準是要起了大水泡的。”

慧安這才瞧清她,三夫人長了一張圓臉,瞧著極為富態,膚色微黃,容貌不算出眾,只一雙鳳眼狹長微挑,倒是極為惹眼。因今日只見直系的親眷,而二夫人莊氏慧安先前便是見過的,故而倒也精出了這是三老爺的夫人施蓮蓉。

昨夜她便聽關元鶴說這三夫人性子尖刻,如今見了人倒覺著還好,起碼是個直性子,不會陰陽臉。再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點慧安還是清楚的。

見她滿臉關切的瞧著自己,慧安卻是一笑,忙道無礙。其實那敬茶的水都是下人特意涼好的,溫度合適,便是倒在身上也是無礙。崔氏有些尷尬地站在一邊,瞧著三夫人的眼中就帶了些銳意。

關白澤卻瞪了崔氏一眼,道:“大驚小怪的,叫小輩們笑話!”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關白澤這麼說卻是極不給崔氏臉面的,崔氏面上尷尬,眼眶也跟著一紅,福了福身,道:“是妾身失態了,媳婦沒事吧?母親一時驚嚇,累你受驚了?”

這茶要是倒在慧安身上,崔氏的名聲也會有礙,故而慧安倒也不懷疑她方才是故意的,只笑著道無妨,又關切了崔氏幾句。這才由方嬤嬤扶著去給兩位嫡親的叔嬸敬茶,卻是不用行跪拜禮的。

二老爺關白謹如今任著從五品的吏部員外郎,長的和關白澤有七八分相像,有些發福,笑眯眯的瞧著極為和善。而二夫人莊錦繡上回卻是帶著關禮珍到鳳陽侯府祭拜過沈清的,慧安對這個二嬸印象極好。給兩人敬了茶,各有見面禮下來,兩人待慧安的態度也極溫和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