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沒出過門,如今她闊別京城已兩年多,一聽關元鶴說逛街,興致自是極大。加之昨夜身累,今日又沒能吃上東西,這會子餓的前胸貼後背,故而她一臉垂涎狀,一口氣便說了十來個菜名。

關元鶴瞧著她那饞嘴樣兒愣了一下,又想著她方才肚子發出的那聲怪叫,不覺又極不給面子地哈哈笑了起來。片刻他才撫著慧安的腰,道:“慧安,你這哪裡是打醋缸,分明就是個大飯桶!”

慧安聽他嘲笑自己,便抬手去捶他,“怎麼,這點銀子爺都不捨得,不依著我?”

“依你,爺早說過,你伺候好……都依你……”

慧安見關元鶴又胡說八道地來撩自己,哪能再由著他,兩人一躲一抓的,頓時便打鬧了起來,馬車中便不停傳出關元鶴爽朗的笑聲。這卻是將外頭跟隨的關府下人給驚的不輕,一個個張大了嘴瞪著馬車,神情頗有些驚悚。

馬車到了仙鶴樓,關元鶴才肅正了面容,一本正經地打前下了車,接著才回身親自抬手從馬車上將慧安扶了下來,下人們瞧的一愣,看向慧安的目光就帶了些誠惶誠恐。

如今正值飯時,故而仙鶴樓中極為熱鬧,關元鶴方才已叫人打前打點了一番,小二直接將兩人帶到了雅間。也不叫人伺候,兩人一頓飯用的極為輕鬆愉悅,慧安吃的極飽,又吃了盞茶,歇了一會兩人才出了仙鶴樓。

慧安也不帶關元鶴去逛那繁榮的正徳街,只在邊兒上稍顯清冷的街道上散步一般的逛些小店鋪,又關元鶴在後頭跟著,慧安自也不會和他客氣,遇到有看上眼的東西也不問價錢就先叫人包了,天氣好,心情也好,買的東西自是不會少,沒片刻就收拾了小半車的物件。

這般也就逛了一條街,關元鶴就有些不耐煩了,他本就沒幹過這事,早先說要帶慧安逛街,也是不知道這其中滋味,這才敢獅子大開口。如今這一逛,只覺極受罪,簡直比床上還折磨人,也就是瞧著慧安高興,這才耐著性子跟了一條街,這會子眼見慧安還要往另一條街上晃,他忙拉住慧安,哄到:“這般逛也沒什麼意思,不若我陪你去珠翠樓瞧瞧,你那些頭面不好看,再添置些新的,我給你挑。”

他不耐煩慧安豈會沒注意到,慧安本也沒特意要買的東西,聞言便也不折騰他,點了頭就上了馬車。片刻功夫馬車就繞到了正徳街上,往最大的珠寶鋪子珠翠樓趕,只還沒到珠翠樓,關元鶴便喊了停,衝慧安道:“你先過去挑著,我和人說兩句話馬上過去。”

言罷也不待慧安點頭,便一撩袍子,轉身下去了。慧安詫了一下,撩起車簾卻見他進了對面的一家清雅的茶樓,慧安心道他是遇到了熟人,便也不再多瞧,吩咐馬車往珠翠樓而去。

珠翠樓統共兩層,和雲裳齋的構造差不多,也是二樓專門接待貴客,慧安因想著關元鶴一會子就過來,便只在一樓的大堂裡瞧著。

珠翠樓是京城最大的珠寶鋪子,卻是錢家的產業,生意一向頗好,京城的夫人閨秀們也常往這裡逛。這會子店中卻是清淨,店夥計長的一臉精明,瞧見慧安打量貨架上擺著的頭面,便上前客氣一笑,道:“夫人想要買些什麼,我們這裡各種的珠寶齊全的緊,這邊擺著的都是金飾,夫人若是想買翡翠玉件,就瞧瞧那邊。珍珠,珊瑚,琉璃什麼的也都不乏上等貨。”

慧安聞言衝他笑笑,便聽秋兒道:“姑娘,買玉的吧,夏天帶著正清涼。”

慧安瞧向東面貨架,卻見上頭擺著一排的玉鐲,玉簪,陽光下發出柔和的盈盈光輝,異常惹人,她便笑著衝秋兒點了點頭,走了過去,倒是一眼便瞧上了一對血玉手鐲。

冬兒瞧著慧安盯著鐲子看,目光帶著喜歡,便示意那夥計取了玉鐲細看。夥計見有門,忙雙手奉上,笑著道:“夫人好眼光,這對玉鐲子可是上等血玉,是一整塊玉雕磨成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