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盯著死人一般,她還沒驚嚇過來,就聽見關元鶴冷聲道:“拖下去,杖斃!”

顏嬤嬤和留院丫頭婆子聽到動靜便往這邊來,進屋瞧見屋中情景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了關元鶴那一聲冷喝。

顏嬤嬤這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忙吩咐丫頭將暖裘拉出去,又叫婆子們進屋收拾,關元鶴已是抓了件外衣披上出了屋。

婆子們將綠蕊拖出去,就扔在廊下,綠蕊經過這一番折騰,衣裳散的更開,露出一大片蔥綠肚兜和肌膚來,又被茶水澆過身,肚兜登時便半透明瞭起來,在廊下紅燈籠的照映下叫人一瞧就知道她是上屋中做什麼去了。

關元鶴一身凜冽地站在門口,見暖裘被丫頭押著,一院子丫頭婆子鴉雀無聲,不由就冷喝一聲:“杖斃!還用爺再多說一遍嗎?”顏嬤嬤聽著一寒,婆子們再不敢耽擱,忙去搬板凳拿廷杖,暖裘被拖著壓下去,這才猛地反應過來,大聲呼喊起來,剛喊兩聲便被堵住嘴,拽了下去。

這大半夜的鬧騰起來,傳出去那些不知道的卻是要瞎亂編排的,到底對名聲不好,顏嬤嬤剛想上前勸,關元鶴卻冷眸掃了她一眼,顏嬤嬤嚇得忙躬了躬身,這便瞅機會忙往福德院去尋慧安了。

慧安急急趕趕地回到棋風院,關元鶴卻已經不在院中了,院子裡一堆丫頭婆子戰戰兢兢地跪著,暖裘被壓在庭凳上已經被打的落了半身血,那綠蕊還躺在廊下。

慧安帶著人大步進來,一院子人便紛紛瞧了進來,慧安瞥了眼瞪大眼睛哀求瞧向她的暖裘,便上了臺階。

見綠蕊一點聲息都沒地躺在那裡,也不知是死是活,便衝方嬤嬤使了個眼色,方嬤嬤過去探了探綠蕊的鼻子,卻是一驚,過來道:“死透了……”顏嬤嬤聞言一僵,直嚇得面色一白,她方才來不及多瞧綠蕊便匆匆地出了棋風院,以為綠蕊只是被踢得閉了氣暈死過去了,倒沒想竟就這麼斷了氣。

慧安也是一愣,半晌無語,目光只盯著那些平日作怪的丫頭們,半晌才道:“都起來吧,夜裡天涼,別再跪壞了身子。該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錯,沒得累大家都受苦的道理,我是個明理的,也不願做那背後被人戳脊梁骨的主子,你們一心為我,我便會一心待你們,今兒這事鬧出這般大的動靜來,但到底是這院子裡沒規矩才惹了爺,出了今日的事。至於是什麼事大家心中也都清楚,我不願多為難你們,往後你們願敬我這個主子,我便不會虧待你們,也不會追究你們原先都是在那裡當差的,之前又是起的什麼心思,但若你們還妄自尊大,奴大欺主……哼!”

慧安只一冷哼目光銳了銳,掃了眼院中戰戰兢兢的奴僕們,卻沒將話再說下去,待見下頭再沒有敢抬頭,這才道:“以後這院子由方嬤嬤和顏嬤嬤總領著,各自做好手下的活,今日的事每人罰月例一月,下不為例。各自管好嘴,都散了。”

婆子丫頭們這才謝了恩,起身散去,慧安瞧了眼被婆子壓在春凳上大氣不敢出的暖裘,道:“先拖下去關柴房,給她上些藥。”

婆子這才將人拉了去,慧安便道:“將她也拉下去賞口棺材埋了吧。”

婆子們低眉順目地上來拖走了綠蕊,又清洗了地面,慧安才進了花廳,瞧了眼裡頭空了八仙桌的內室,問道:“爺呢?”

春兒本留在院中,聞言便忙回道:“發了一通火,似是往外書房去了……”

慧安一愣,還沒做出反應,便聽顏嬤嬤在外頭喊道:“少奶奶,老太君來了!”慧安忙起了身,剛出屋,便見姜嬤嬤扶著定國夫人下了轎子,慧安忙快步過去,扶住定國夫人的胳膊,道:“祖母怎麼來了。”

定國夫人本就睡的輕,聽到外頭的動靜便醒了過來,叫來姜嬤嬤一問,聽到棋風院關元鶴踢死丫了頭,生恐是出了什麼大事,來回也著急,便乾脆起身趕了過來。如今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