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女子要來的聰明,卻不想她的聰慧竟不輸男兒,能這麼快地看透一切,這是得需要些大智慧的。這樣的她叫他欣賞的同時忍不住心生愛意,也忍不住發出喟嘆,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故而瞧著她美麗的面龐,心中那份與日俱增的情愫便也慢慢膨脹到了幾點,叫他不受控制地急於在肢體上擁有她。

關元鶴吻的激狂,感受到慧安的順從他才緩緩地平靜下來,將吻放地纏綿溫柔起來,極盡憐惜。他舔弄著,靈巧的舌尖細細描繪著慧安嬌嫩的唇瓣,反覆耐心的糾纏,追逐廝磨,捲住她的小舌拉進口中慢條斯理的品嚐……半晌感受到自己情動,這才依依不捨地鬆開慧安,卻將手臂收緊,將她柔軟的身子按在懷中,他的手也撫上她的發,輕輕地撫摸著,接著他喘息了數下,卻喚了一聲,“慧安……”

慧安被他突來的吻逗弄的面頰潮紅,身體有些發熱發軟,正倚在他的胸口輕喘著,聽到他似飽含了萬千情緒的呼喚,她的心不覺就是一陣顫抖,只覺這聲喚不似尋常。她禁不住抬頭瞧他,怔怔地看著一臉溫柔的關元鶴。

他似習慣了沉著臉,多數時候面上都是陰冷的神色,叫人望一眼便會生懼。偶爾帶著笑意,或是稍縱即逝,或是帶著戲謔。而此刻他面上的神情專注又溫柔,似柔和了所有的稜角,透著醉人的深情來。迎上這樣的一張俊顏,慧安只覺整顆心都酥掉了,只能怔怔地瞧著,本能地挑起唇角輕輕嗯了一聲。

“慧安……”便聽關元鶴再次喚著她的名字,復又將唇抵上她的發,親吻著她烏黑柔亮的髮絲,他輕聲說道:“以前很辛苦麼?”慧安聞言便是一愣,接著在他憐惜的動作下望著他幽深的眼眸,她便有些承受不住的渾身發虛,頭腦也有片刻的空白。關元鶴卻瞧著她嘆息一身,輕撫著她的面頰,認真地道:“以後就不會了……”

他溫暖又飽含愛憐的話傳入耳中,慧安瞬間如夢初醒,眼淚便毫無徵兆的流了下來,衝出眼眶串串滑落下來。關元鶴瞧她這般,不覺將她攬入懷中,大掌放在她的腦後令她的臉緊緊貼著他堅實的胸口。那淚水便瞬間染溼了衣衫,貼著他跳動的心窩,似盡數滲了進去一般,讓他的心也變得絞痛苦澀起來。

最早他因她的剛毅而動心,相識他更是不止一次地欣賞她的堅強樂觀,此刻卻是第一次心頭的憐惜壓過那份欣賞,讓他痛楚喟嘆。希望她從此以後再不知堅強是何物,能夠在傷心脆弱時若其他女子一般哭泣流淚,尋找依持,只因他深知堅強的背後往往藏著的都是心酸和苦楚……只因此刻心中生愛,那份堅強便驀然變得刺眼錐心了起來。

方才在東宮的事情,若是發生在其他女子身上,只怕早已驚慌失措了吧,縱使是僥倖逃脫,也會後怕擔憂,可她方才卻倒在他懷中笑的那般開心,她雖擔憂,可那份擔憂卻是生恐會連累到他,此刻想起關元鶴開始後悔將慧安推到風口浪尖上,令她承受那些夫人們的指點,任她面對端寧公主等人的為難。

他本是想叫慧安知道,既做了他的妻,便要和他利益相連,便要和他站在一起承受風雨,然而,此刻他卻想將她護在身後,替她承受所有風雨。動情來地太突然,太措手不及,他卻絲毫不像抵制,任由懷中小小人兒將他的心變得更加柔軟,任由她一點點吞噬,滿滿地佔據那裡,也溫暖那裡。

關元鶴聽著慧安嚶嚶的哭泣聲,將大掌握在她抖動的肩頭又緊了緊,將慧安便深深地禁錮在懷中,低頭擁著她,緩緩閉上眼睛,輕聲道:“莫哭了,都過去了。”

慧安聞言只覺他今日著實可惡,幾句話偏就將她早藏在心底的脆弱苦痛都掀了起來,那些過往的一切,母親的被害早逝、父親的喪心病狂,杜美珂母女的陰毒算計,甚至是前世李雲昶的冷漠無情……那些過往一幕幕在腦中回放著,也一幕幕在眼前變得遙遠,似隨著磅礴的淚水盡數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