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這會子倒就尋了四妹妹一道來謀算嫂嫂了,瞧我等會兒不放過你們倆。”

關禮珍聞言面上已有了笑意,道:“嫂嫂這會子說大話不打緊,一會子被我們姐妹們灌得爬不起來,可別尋了三哥哥哭鼻子才好。”慧安卻是仰頭,挑眉道:“你們嫂嫂我別的本事沒有,這吃酒的本事卻是自孃胎裡帶出來的,一會子你們幾個都被我灌醉,卻要怎麼說?”

關禮珍二人聞言一愣,接著瞧著慧安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倒是齊齊笑了起來,少不得又打趣她兩句,三人玩笑一陣關禮潔才帶著關白澤的兩個庶女關禮芮和關禮如到了。

那關禮芮如今已有十二,關禮如還小,還是個七歲的小丫頭,長得俏似其母青姨娘。粉雕玉琢異常可愛,慧安將三人引進水榭,幾人落座邊說笑起來。關禮潔面色沉冷,慧安只作不見,和關禮彥、關禮珍一處說話,間或照顧下兩個小妹妹。

關禮潔坐了一陣見無人搭理她,又見關禮珍和慧安有說有笑,雖說態度不甚親近,但卻也不似前兩日那麼排斥,她不覺詫異,瞧著慧安春風得意的摸樣便覺不舒服。她這一不舒服,回頭正見關禮如又抓起一塊綠豆糕往嘴裡塞,不覺便抬手啪的一聲打在了關禮如的手上,厲聲道:“就你貪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寒門小戶出來的,沒出息!” 她這一吼來的極突然,啪的一聲響,關禮如手中的糕點便落了地,當即小丫頭便眼眶一紅哭了起來。

慧安幾人不覺看過去,慧安忙拿了手帕子給關禮如擦淚,正欲訓斥關禮潔,倒是關禮珍拉著關禮如的手,瞧著關禮潔沉聲道:“三姐姐好大的威風,有那氣性就找正主去,為何總欺七妹妹年幼,也不怕人笑話!”關禮潔見關禮珍一臉譏嘲和不悅地瞪著自己,不覺面上一紅,張了張嘴、偏又說不出話來,便又瞪向那被慧安抱在懷裡哭泣著的關禮如,關禮如一縮,慧安才抬眸冷冷盯了關禮潔一眼。接收到慧安的不怒自威的目光,關禮潔竟是一嚇,當即便偏開了頭。

慧安自嫁過來便沒和關禮珍姐妹們單獨相處過,今兒這宴也是走個過場,意在關禮珍,她本就不欲和崔氏再生是非,也不欲摻和進關白澤妻妾斗的渾水中。故而慧安見關禮潔別開頭,便只安慰了關禮如兩句,接過冬兒奉上的涼帕子給她擦了擦小臉,待她不哭了,又叫冬兒將幾樣她愛吃的點心都移過來,這才又落了座,還沒說話,倒是一個聲音從水榭外傳來。

“嫂嫂和姑娘們都在啊,今兒天好,也不覺熱,正是吃酒逗魚的好日子,怨不得我遠遠的就聽到這處的笑聲了呢。”

慧安回頭,卻見程敏瑜扶著丫頭的手剛繞過花道向這邊而來。待進了水榭,衝慧安笨重的福了福,道:“見過三嫂嫂。”慧安忙起身快步迎上去扶住她,嗔惱道:“怎還不知分寸地行禮,我又不是外人。今兒怎麼出來了,冬兒,快加個錦墩兒來。” 冬兒應了一聲,程敏瑜卻抬手道:“嫂嫂莫忙了,我這有著身子也不便呆在這裡礙姐妹們的眼。再來這酒味我也吃不住,沒得落了大家的興致。我這兩日越發倦怠,今兒瞧天氣好這才想著出來走走,聽到這邊熱鬧,這才來瞧瞧。喲,七妹妹這是怎麼了,怎還一抽一抽的?”程敏瑜身子重,走不快,既是來的這麼巧,那必定在花道那邊已將什麼都聽了個清楚,這會子進來又做此般模樣,卻不知又是存著什麼心思。

“還不都是三姐姐,拍了七妹妹一下,將七妹妹嚇哭了。”六姑娘關禮芮適時說道。六姑娘為蘭姨娘所出,和七姑娘同為庶出,本就休慼相關,方才不見她開口安慰,此番卻說出這話來卻有些挑弄是非的意思了。

程敏瑜聞言便瞧了一臉沉色的關禮潔一眼,張了張口卻沒說出什麼來,復又瞟了眼慧安,這才衝關禮芮道:“有三嫂嫂在呢,那裡有你插嘴的道理。若是三妹妹不對,三嫂嫂自會為七妹妹做主。”慧安聞言,低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