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這孩子捂著金山銀山,心裡也不好過,反倒是誤了這孩子。”

姜嬤嬤一輩子跟著定國夫人,從八歲就伺候在跟前,說話也直來直去慣了,定國夫人也能聽得進去她的話。聞言她想了想關元鶴自當初請她議親到現在的各種行為,又細細想了想今日的事,慧安偏留這裡伺候她,院子裡便就出了事,她心裡登時便什麼都明白了,不由搖頭道:“我說這孩子今兒怎就好端端的哭了起來,還說做錯事,叫我原諒她……哎……”

姜嬤嬤便笑道:“少奶奶聰慧的緊,瞧著是個爽朗粗心的,其實細緻著呢。老太君有福,三爺娶了這麼個媳婦,將來定也無後宅之憂,是關府之幸。”

定國夫人便笑,復有嘆了一口氣,道:“只怕那丫頭也是早知我想將巧萍留給錦奴,這才繞了這麼個大圈子……罷了,你說的對,還是那句話,這兒孫自有兒孫福,也難為她顧念著我了。以後那院子的事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老太婆也不礙人事兒了。”

姜嬤嬤便忙笑著道:“瞧老太君說的,您該管的地方還是得管著的,孩子到底還是孩子,有了您的提點,少奶奶才能更通透不是?”

定國夫人便笑,抬手點了下姜嬤嬤,道:“你這嘴啊,都老太太了,還是這般的不饒人,這倒左右都是我的不對了。”

“奴婢這嘴也是被老太君慣出來的不是……”

慧安將定國夫人和關白澤夫婦送走,這才往院中走,秋兒見院子裡沒了外人,那股興奮勁兒便抑制不住了,呵呵笑著,道:“姑爺真厲害,怎就一腳把那綠蕊給踢死了,這倒便宜了她,哼!”

慧安瞧了秋兒一眼,心道那綠蕊雖說是個丫鬟,但這相府中的丫鬟比外頭官宦人家的小姐還來得金貴,哪裡受得住關元鶴那毫不留情的一腳。

秋兒便又笑道:“奴婢說嘛,姑娘怎就由著那些不要臉的奴婢蹦達,原是等著姑爺發作呢。”

慧安聞言一笑,白了秋兒一眼,道:“我哪裡能料想到這些,行了,快去給我尋件爺的披風來。”

“姑娘心裡早就有了主意,卻什麼都不告訴奴婢,如今還來糊弄奴婢,奴婢不理姑娘了!”秋兒聞言嗔笑兩句,這才快步進屋取衣裳去了。

慧安瞧著她的背影不由搖頭失笑,她是真沒想到關元鶴會一腳踢死綠蕊,還使了這麼大的火。她早先將暖裘帶回來,也用意是縱著她們互相爭鬥,好坐立不住,這樣才會犯錯,才能叫她抓到錯處好處置她們。

爬床的丫頭們是可惡,是不招主母喜歡,也歷來都是主母樣必定要清理的。可你卻不能說她動了爬床的心思所以要處置的,非得尋個錯處,尋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出來,這才能發作。因為在世人看來,尤其是男人們看來,丫鬟爬床不是過錯,丫鬟伺候男主子那也是理所應當,是她們的職責所在。若是以爬床為由處置了這些丫頭,那麼她就得背上個擅嫉的名聲,慧安雖是不太在意這些,但是定國夫人肯定會覺著她是個不容人,不賢惠的。

所以慧安才一忍再忍,另外也是在方嬤嬤說紅鸞是定國夫人送來的丫鬟後,慧安便動了心思,叫方嬤嬤暗中打探了下定國夫人身邊一二三等丫鬟們的情況,之後她便發現福德院中的丫鬟最遲長到十八都會放出去,或是配了人,可獨獨巧萍一個,馬上就要十八了,她的親事定國夫人卻是提都未曾提過。

後來慧安又留意到每次關元鶴陪著她到福德院中請安,奉茶伺候的都是巧萍,慧安心中便什麼都明白了,只怕也不能免俗想著給關元鶴納妾吧。

巧萍已經這般年紀,這次還不能給關元鶴抬了,便錯過年紀了,定國夫人想要她跟著關元鶴前往邊疆,這心裡並不難猜測,若是定國夫人真張了這個口,定國夫人不是崔氏,慧安又如何能夠推辭?一來長者賜不能辭,再來關元鶴想叫她跟著去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