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姐姐不想我進府都已不能了。聽聞姐姐嫁入伯府一年有餘卻一直無孕,周老太君早己有意為世子另擇妾室,若是我甘願以妾室的身份進府,又有了今日之事,你說我這一聲姐姐叫的可是有錯?”

王氏聞言面色幾變,但到底還是生恐汪明茵因此進府,她厲目瞪了汪明茵一眼,便忙上前拉著周天海慌忙著扯著他,一面低聲怒罵,一面快步而去了。

汪明茵見兩人走運,只覺混身一軟,手心已是出了一層溼汗,接著才又忙收拾心神,四下望著,警聲道:“是誰!誰在這裡?”

她言罷四下卻是靜寂無聲,她不敢再停留在此,正欲離開,卻聽一個聲音自亭子東面的假山後傳來,“姑娘……若是信得過在下,不防先在假山中暫避,在下去給姑娘尋丫鬟來。”

汪明茵聽假山後面傳出的聲音竟是個極為年輕的男子聲音,不覺面上唰的一下便紅透了。可她今日和妹妹前來赴宴,便只帶了一個貼身梧桐,梧桐本就是喜荷之人,平素穿衣就愛在衣裳上繡個荷花荷葉的,這府中荷花別緻,她方才也是見梧桐極想一道去遊湖,又想著左右自己也是在園子尋處地方坐著納涼,該是沒有需要伺候的,這便叫梧桐跟著妹妹一道上了小船。

誰能想到竟然會碰到方才的事,這會子衣裳裂開,她只想著在園子中尋尋,若是能碰到關府的丫鬟也便有救了,別的法子卻也沒有。只是她這般樣子在園子中瞎撞,若是運氣好遇到關府丫鬟或是同遊園子的姑娘夫人便還好,若是撞上個男客,卻是要糟。

如今聽了假山後之人的話,不覺便心生感激,方才這男子解救了她,如今又不願露面使她難堪,可見是個君子,汪明茵又聽那聲音極為謙和有禮,便更加面若火燒,心跳慌亂起來,穩了穩心神,她才衝著假山那邊躬了躬身,輕聲回道:“如此……多謝公子了。”

“舉……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掛懷。”

假山那邊卻是又靜默了一下,接著才有聲音傳出來,然後汪明茵只瞧見那後頭傳來腳步聲,和一角蕩起的藏青色衣襟,這便再沒了動靜。待四下又靜下來,汪明茵才撫著燒紅的面頰,快步出了亭子繞進假山尋了處隱秘的所在躲了起來。

而慧安陪著姜紅玉見過定國夫人便從福德院中匆匆而出,瞧著梅園的方向嘆了—口氣。姜紅玉將欲迎雲怡進東宮為側妃的事問過定國夫人的意思,定國夫人自是滿心的歡喜,只道這是一樁好事,只是還是要看雲怡自己的意思。

可慧安卻知雲怡進東宮己是註定了的,她本就奇怪今日雲怡何以刻意打扮,方才瞧見了煙雨樓的一幕,還能有什麼想不通的。早上來給定國夫人請安時候,便覺定國夫人將那心愛的頭飾賞給雲怡好生奇怪,如今瞧著必是定國夫人早先便知今日會發生的事了,倒是獨獨將她給瞞了過去慧安想著不覺抿了抿唇,正欲舉步往梅園去瞧雲怡,卻見冬兒匆匆而來,湊過來輕聲道:“少奶奶,方才二舅少爺神神秘秘的將秋兒喚了去,說是汪大小姐在悅心亭那邊不小心劃破了衣裳,又恰身邊丫鬈不在,正好碰到了二舅少爺,躲在假山後託二舅少爺給尋人呢。”

慧安聞言不覺一愣,冬兒便又道:“秋兒已回棋風院尋了件少奶奶的衣裳趕去了,少奶奶可要過去瞧瞧?”

慧安只覺事情奇怪,且不說汪明茵怎會好端端的掛壞衣裳,只沈童此刻應該已在湖心島上,他卻出現在悅心亭便叫她心生疑惑,只是汪明茵和她交好,掛破了衣裳又撞上了二哥哥,只怕是受到了驚嚇,她是少不得要去瞧瞧的。

故而慧安便忙快步往園子中走,一面問著冬兒,“二哥哥此刻人呢?”

“二少爺見秋兒去了,便就自往小軒湖那邊去了。”

慧安聽不出緣由來,便沒再多問,待她趕到時汪明茵已被秋兒送至園子中的明輝樓換衣裳,慧安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