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曲求全。

前世她只求得到李雲昶的真心,即便他坐擁美妾,只要他願意多看她兩眼,慧安便願意委屈自己像這個世界的所有女人一般自欺欺人地過下去。可今世她從一開始便再沒想著這般委屈自己,向這個世界妥協。

命運讓她再重新來一次,讓她有機會重生,這是對她的無限眷顧,她早已想好要做最真實的自己,要努力認真而自我的活著。她喜歡上了關元鶴,故而願意嫁給他,給自己和他一個攜手的機會,一個幸福的機會。但是若關元鶴也像這世上所有男人一樣收通房,納小妾,花天酒地,那即便是他心中只有她一個,慧安也不願意委曲求全,再放棄一切去包容。她嫁給他,謀的是他的心,要的是一段純粹而乾淨的愛,若這愛不乾淨了,那麼她情願割痛捨棄。前世的種種,重生的成長也給了她這麼做的勇氣和決絕,她不願意再放棄自我和高傲去包容任何一個男人,哪怕是愛著,也不屑再勾心鬥角地同其他女人去爭搶。所以今日聽聞關元鶴離府去了寧王府的名士宴,即便後來知道了關元鶴是尋李雲昶而去,慧安卻還是執意往寧王府一趟,因為她擔心關元鶴會犯下無心之過造成,不可挽回的錯誤。

新婚那夜她忍著沒有將心頭的想法告訴關元鶴,只因當時她對他沒有把握,怕他因她的擅嫉而產生牴觸之心,生在這樣一個對女子不公的世道,因為想要的更多,所以她願意忍耐一時,願意付出多些,也引誘關元鶴更愛她一分。

因為他同樣喜歡著她,同樣在包容寵愛著她,也為她付出良多,故而她願意等等他更愛她一些,承諾給她更多,甚至不介意在兩人爭吵時放下身段哄著他,讓著他,但是該堅持的她心中明瞭,也不會退讓半步。

而此刻,她卻決定將心中的想法明明白白地告訴關元鶴了,因為此刻她在關元鶴心中已經佔據了一定的位置,她的話,相信不會只是讓他牴觸,也會讓他沉思,讓他重視。也只有說的清楚明白,來日才不會後悔,更何況也許很快他就要到邊疆去了,只怕她未必能跟隨前往,說清楚,叫他知道她心裡的想法,要到一個承諾,她才能夠安心。

慧安說出這話來,也沒指望關元鶴能答應從此以後只她一個女人,更不求他此刻就能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覺悟,她只希望他能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並在他願意給時,能給她純粹和專一。那麼不管這條路兩人能走多遠,她努力過,便也就無怨無悔了。

故而慧安聽聞關元鶴的話,便微微退出關元鶴的懷抱,盯著他,清聲道:“你知道嗎,今日一聽說你去了名士宴,我便回房取了我的九節鞭,只想著衝到寧王府去找你問個清楚,可若我想,若是你真收用了別的女人,我那九節鞭怕是一下也揮舞不出的。心若是死了,還有什麼力氣去質問?若是你真收用了別的女人,哪怕只是逢場作戲,我也不能包容,只會轉身離開,然後想法子與你和離。”

關元聞言不覺心一震,瞳孔也為之一縮,有些不敢置信地盯著慧安,慧安卻是輕輕笑了起來,緩聲又道:“別這麼看著我……這沒什麼也驚詫的。我就是這樣的擅嫉,也就是這樣的不能容人,你若想享受齊人之福,便不該娶我,只要我還活著,便容不得你多瞧別的女人一眼。我就是這樣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要麼一生一世一雙人,要麼我情願孤獨終老。”

慧安的話響徹在耳邊,著實叫關元鶴一時有些難以消化,瞧著慧安,他有些弄不明白他的小妻子怎麼可以將擅嫉的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自然而然,好像這沒什麼不對一般。逢場作戲也不能容忍,若不能一生一世一雙人,她竟寧願孤獨終老,她竟是決絕至此!

關元鶴整個人都怔住了,似搞不明白他的小妻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半晌喃喃地道:“和離?”

慧安聞言點頭,堅定地道:“是,和離。”慧安言罷,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