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和畜生為伍,還要伺候畜生,為畜生診病餵食的。而自主薄之下,那些太僕寺的官員雖是掛著官名,但本就是獸醫呢。這獸醫何等低賤,那馬若病了該有多汙穢,姨母許是不知,我聽說有些馬病,只有透過觀察馬糞才能確診,早年我便見父皇的御馬得了病,那馬醫為了辨清病因還曾親嘗馬糞呢!”

那些夫人小姐們本就都在豎著耳朵聽端寧公主說話,聞言齊齊色變,連和慧安說著話的關禮珍都不覺停了下來,蹙眉向端寧公主那邊瞧去。而端寧公主顯是極滿意自己造成的轟動效果,尚且瞥了慧安一眼,便有一位小姐忍不住問道:“公主所言當真?那馬醫真……真嚐了馬糞?”

端寧公主聞言卻是將聲音提的更大,一臉噁心地道:“可不是嘛,當時本宮也是調皮,偷跑去馬廄瞧熱鬧,只那一眼直噁心的本宮大半個月吃不下飯,吃什麼吐什麼呢。”

她言罷諸夫人小姐們張大了嘴,一陣死寂後才紛紛議論了起來。

“可不是嘛,光聽公主如是說,我這心裡就一陣陣反胃……”

“說的也是,那人生了病尚且汙穢不堪,更何況是馬,當馬醫整日伺候病馬身上豈能幹淨了。”

“哎呀,一會子皇上還要看兩國馬醫比武,不知會不會……瞧見那嘗馬糞的噁心場景。早知道今日我便不來了。”

諸夫人小姐們說著,哪裡還有人對眼前的歌舞美食感興趣,皆是一臉噁心。而端寧公主卻是笑著瞧向慧安,慧安迎上她的目光唇角的笑意卻也更加大了起來,只是兩人臉上的笑意卻都沒到達眼睛。

端寧公主笑著卻忽而將眼眸一揚,又高聲道:“眾位夫人小姐們放心便是,想來父皇令我們大家來觀賞此次盛會,必定不會出現那般令人作嘔的事情。再說了,人家東亭侯夫人還要親自下場,和那些卑賤的獸醫們一起爭入太僕寺呢,東亭侯夫人都不擔心,大家又何必因這些小事而驚慌呢。不過話說回來,東亭侯夫人也不是一般人,膽子大又喜歡標新立異,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去做馬醫,這也不是咱們這些尋常婦人們能理解的呢。”

端寧公主言罷,那些夫人小姐們登時齊齊瞧向慧安,面上的神情就似吞噬了死蒼蠅一般,眼中的神情更似慧安是什麼髒東西,只瞧一眼便叫人作嘔一般,便是坐在慧安一席周圍的兩位夫人也下意識地往一邊側了側身子。端寧公主見狀卻是笑地更加歡快了起來,眉彩飛揚地瞧著慧安,又問道:“只是不知道東亭侯夫人懂不懂的這嘗糞便而識病因的本事呢?”

她言罷咯咯地又笑了起來,神情好不得意,諸夫人本是看戲,如今見端寧公主笑地張狂,問的話實也太過分了些,瞧向慧安的目光倒是多了幾分的同情。只是慧安卻似未曾聽到端寧公主的話一般,只兀自面上含笑,儀態萬千的道:“公主說笑了。”

慧安面上如是,心中怎能不氣?!可現下走到了這一步,步步艱辛,她怎能臨陣退縮。這會子她越是情緒激動,越是辨解,越是惱羞成怒,便越是要引得端寧公主和這些夫人小姐們的低看,鄙夷,故而慧安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緊,輕飄飄地回了一句便扭開了頭,自頓自地端起酒杯來輕輕抿了一口酒水。

卻於此時樂聲消弭了下來,慧安眼見臺上的歌舞停下,舞女向賢康帝行禮欲退,手中酒杯突然一個沒拿穩,直直向下砸去,正落在一個盛放新鮮葡萄的銅盤上,竟是將那銅盤震的咣噹一聲響,打翻開來落到了地上,葡萄滾落了一桌。

而這邊的動靜當即便引起了賢康帝等人的注意,慧安忙面帶驚慌地跪下來,誠惶誠恐地道:“臣婦御前失儀,望陛下恕罪。”

她的面色惶恐不安,賢康帝瞧向這邊,哪裡會察覺不出女眷席這邊詭異的氣氛,尚未開口,那邊文景心卻突然拿帕子捂住嘴巴,側著身乾嘔起來。聽聞文景心那聲嘔,賢康帝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