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慧安,瞧著慧安那般模祥,後又瞧若關元鶴凶神惡煞地衝進了福德院,她著實也是害怕,這便匆匆忙忙又奔回了書海軒。待盧醫正和兩位太醫給關元卓診了病,崔氏悲憤之下再想方才慧安那一摔便再沒了那股心慌和六神無主,反倒覺著痛快,憤怒。

卻與此事張媽媽又進來稟告了從盧醫正處得到的訊息,說慧安的胎已暫時保住,崔氏聞言頓時便氣恨地霍然而起,只覺著自己的猜測全都是對的。她目光一銳,再次轉身便欲住外衝,只想著如今關白澤已經回府,她的卓哥兒也是他的孩子,他總不能也像定國夫人那樣偏心吧,總該為他們母子做主才是。

張媽媽見崔氏如此激動,不覺一驚忙攔住她,勸道:“夫人息怒啊,夫人手中沒有證據,若是這會子再到福德院去鬧,興許老爺也會生氣,畢竟少奶奶害六少爺無人瞧見,只夫人您推了少奶奶卻害得少奶奶胎兒不穩卻是老太君親眼瞧見了的。”

崔氏聞言面上神情便更加陰厲了,怒道:“證據?剛一出事那關元鶴便叫關榮帶著一群京畿衛將所有涉事的奴婢們都看管了起來,那些京畿衛油鹽不進,根本就不叫本夫人靠近,這叫本夫人上哪裡尋證據去?他這麼做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老太君偏心竟還罵我蠢婦!這些年晨昏定省伺候著她的人是我,怎就還抵不上一個死人顧舒雲,她那麼高看顧舒雲,怎就不早早地下去找她!”

張媽媽聽崔氏竟然如此的言語無忌,嚇得忙上前捂住了崔氏的嘴,急聲道:“夫人啊,奴婢知道您心裡有恨,只這會子老太君也暈了過去,老人家畢竟身體不好,這要真有個三長兩短,夫人您的話再被捅到老爺跟前,這可叫老爺怎麼想,夫人您快醒醒神吧。這會子二夫人和三夫人可都在外頭,正和太醫說著話呢,若叫人聽到夫人您的話……夫人您可不能再被人抓住把柄了啊。少爺已經這樣了,這會子最是需要夫人您的照顧,說不定一會子少爺便能醒過來了,若是瞧不見夫人不定多麼驚慌呢。”

崔氏被張媽媽死死捂住嘴,又聽了她的話這才算是緩緩平靜下來,只她瞧向床上躺著的關元卓便眼淚唰唰地又流了下來。

而福德院中定國夫人突然暈倒,關白澤令巧萍到書海軒中再將盧醫正給請回來,可巧萍慌慌張張地尚未奔出福德院倒碰到了一身風塵從府外趕來的秦王李雲昶,隨著李雲昶同來的還有棲霞寺的懷恩大師。

這位懷恩大師醫術承自棲霞寺前主持空了主持,空了主持醫術超群,懷恩大師的醫術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自也不逞多讓。京城中不少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們生了病有些太醫醫治不好的,便會不辭辛苦地拖著病體到棲霞寺去尋懷恩大師醫治,只是懷恩大師卻從未專門下山應診的。

懷恩大師隨著巧萍進了屋,李雲昶才拂去了身上的塵土,整了整衣冠隨後而入。

李雲昶近來被賢康帝安在了禮部歷練,他今兒本就是要來關府給慧安送官服等物的,七品小吏的任用,這種小事本不必他親自前來,只因慧安是女子,女子充任官職,到底是賢康帝的特別恩典,又是現下大輝的獨一份,李雲昶便親自走了這一趟。

誰知他尚未到關府便先碰到了奔出府的關榮,見關榮神情不對難免問了兩句,這才得知了關元卓中毒,而慧安被崔氏懷疑致使落紅,胎兒不保的事。李雲昶聽聞此事便暫且擱下了禮部的差事,令禮部同來的小吏回官署去,他自己卻是直接打馬出了城,直奔棲霞寺而去。

一來他心中擔憂慧安,再來也是聽關榮說關元卓是中了毒,懷恩大師在毒術一道上卻是極有鑽研的,比太醫要勝上一籌。懷恩大師能不能救得了關元卓且不論,只關府今日之事鬧的如此之大,他將懷恩大師請下山,此事傳揚開來便也能博個仁厚的好名聲。

懷恩大師給定國夫人把了脈卻是眉頭微皺地搖了搖頭,關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