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來了官衙,倒是叫諸位大人受驚了。”

眾人聞言一愣,接著屋中才驀然炸了鍋。

“沈大人方才說的是柳枝接骨?沈大人竟是琢磨出了失傳已久的柳枝接骨術?”

“若真能柳枝接骨,那可真是大功一件啊!”

“沈大人莫不是說笑吧,雲大人和幾位馬醫博士鑽研此術已有多年,皆一無所獲,沈大人單靠一已之力,這麼短的時間便能勘破古術?”

眾人反應不一,而芶大人卻已不由地站了起來,緊盯著慧安正欲張口,從房門方向卻傳來一聲蒼老的喝聲。

“沈大人此話當真?!那接骨之馬可是庭院中的兩匹?”

慧安聞言回頭,正見雲大人站在那裡,滿頭白髮在屋外陽光的照射下花白耀眼,只他的神情卻極是激動,正炙熱地盯著她。

自上次在西郊馬場上慧安展現了自己,雲大人卻是已然對慧安有了瞭解,他是極為欣賞這個後輩的,慧安也感念雲大人肯將她當一般的學生對待,不因她是女子而看輕,故而對雲大人也極是尊敬。

這半年來她在府中潛心研宄接骨術,遇到一些難題也會令秋兒代為前往雲府去尋雲大人解感。所以慧安在琢磨柳枝接骨一術,雲大人本便是知道的,如今聽聞她的話,又知慧安對術業之事絕不會信口開河,既是如此說便定然是勘破了柳枝接骨之術,所以心情是極為激盪的。

雲大人的目光太過灼熱,直令慧安一愣,接著才忙站起身來,欠了欠身,道: “正是,外頭的兩匹馬在三個月前皆是腿骨碎裂,我用柳枝續骨,如今柳枝已和骨頭緊密融合,馬兒也已能行動,只是若使役大概還要一個月時間。”

雲大人聞言竟是轉身便住院中去了,慧安也忙跟上,屋中大人們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露出驚態,跟隨著到了院子。

院子中雲大人已是迫不及待地蹲下,將那大黑馬腿部纏繞的繃帶取了下來,細細摸了摸續骨之處,接著又火急火燎地吩咐藥童去取醫具,待藥童將藥籍拿來,雲大人取出一把薄刃刀片來便欲對那骨裂處下手,慧安忙上前欄住,笑著道: “雲大人若要剖開皮內檢視骨頭續接情況,須得先將這馬放倒,不然若是這畜生傷了您,卻是下官的罪責了。”

雲大人聞言這才晃過神來,哈哈一笑,道: “倒是老夫心急了。”

慧安忙叫人備了麻痺的湯藥來,給那大黑馬灌下,待馬兒放倒,才對雲大人抬手示意。

雲大人上前將馬兒的小腿接骨處的皮肉劃開,一點點暴露出骨頭來,眾人不覺皆上前一步瞪大了眼瞧向那接骨處。

卻見馬兒的腿骨只在兩斷接骨的地方有些凸起,一些細微之處還能瞧出未曾鈣化的柳技,而柳枝一旁的骨質竟是瞧不出任何端倪,已和腿骨骨質完全融合在了一起雲大人瞧的目光盛亮,忙問道: “這創口有多大?”

慧安聞言笑著回道: “此馬小腿骨當時幾乎全部被砸碎了,修好創口接入了大概一掌長短的柳枝。”

眾人聽罷,雖早已從那兩處凸起的接骨痕跡上猜測到這創面定然不小,卻還是抽了一口氣,如此大的創面,竟果真能用柳枝續接,這意味著什麼已是不言而喻了。

還不待眾人反應,太僕寺卿芶大人已是朗聲而笑,撫掌道: “皇上令老夫掌管天下馬政,皇恩浩蕩,老夫一直深愧有負皇恩,如今沈大人有此突破實乃我大輝之幸,我太僕寺之幸。”

慧安聞言忙笑著謙虛了兩句,慧安立此大功,太僕寺在朝堂上露了臉,大家是都要跟著面上有光的,太僕寺卿芶大人自也要沾上一份功芳,眾人見芶大人對慧安連聲美譽,忙也跟著笑著恭維。

慧安只但笑不語,那邊雲大人又細細檢視了馬兒的腿骨,這才將那剝離血肉的傷口處理好,起身便拉了慧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