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送花燈給新嫁的女兒,或一般親友送給新婚不育的小媳婦,以求添丁吉兆,因為“燈”與丁諧音,是為添丁之意。慧安這下更是羞的想一頭撞死,她忙回頭瞧了一眼關元鶴,見他身影隱在暗處也瞧不見神情,這便更加心中慌亂,忙道:“我不是……”誰知她說還沒說完,就聽關元鶴道:“還不快走!囉嗦什麼!”慧安見他言罷已大步而去,這便忙對老太一笑,快步跟上了關元鶴。待兩人走遠,那老漢瞧向站在攤前兒笑眯眯張望的老太道:“你這多管閒事的毛病啊……”老太卻回頭瞪了老漢一眼,道:“多好一對兒,模樣兒跟那天仙一般。那男的瞧著厲害了點,只我老太婆瞧著倒是個真疼媳婦的,好啊……”老頭見老太嘀咕,只搖了搖頭,回頭都瞧見那桌上竟不知何時又放了一錠銀子。

097關元鶴,大醋缸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鳳安街頭,關元鶴大步行在前頭,慧安小步跟在身後,一面緊隨,一面說著斜覦關元鶴。見他聞言面色更加發黑,不由的心中暗笑又加緊了步伐,蹙著眉道:“你走慢些啊,我今兒路走多了,腿疼呢。”

關元鶴聞言雖面色不變,但到底腳步放慢了一些,卻是不曾想,慧安習武長大,雖也是養尊處優,但到底和一般人家的閨秀們不同,怎麼可能多走幾步路就雙腿犯疼呢?慧安見他如此卻是樂了,心道,你憋,我倒要瞧瞧你能憋到何時!這般想著她便又挑釁地道:“你生氣了?你到底氣什麼啊?”慧安雖這般問著,但心裡都也朦朧知曉他在氣些什麼。這人本是要騙自己往太坊新去的,可她卻使性子來了朝陽樓,怕是這人第一次被人晾著,本就心裡積著火呢。只這也不怨她啊,你邀約吧,偏要用些小手段,任誰心裡都會不舒服啊。只他既然從太坊街跑了過來,應該就不是因這個而生如此大的氣。是瞧見了方才她擋在李雲昶身前誤會了?抑或也有關心她被嚇著的原因在吧……慧安想著心裡卻是甜滋滋的,只她一句話倒是又叫關元鶴那本就陰雲密佈的臉更黑沉如炭了。慧安見他冷眸瞧了自己一眼便又加大腳步往前走,不由捂著嘴嘻嘻一笑,這才又整肅了面容追上,仿若對他的壞心情一點都未察覺般地驚呼一聲,道:“呀,我的丫頭們定然在朝陽樓那邊找尋我呢,若然她們尋不到我,定會急壞的。你先在這裡等等,我去和她們說聲,可好?”

關元鶴心裡不舒服啊,他能舒服了嗎?按他的想法今日本是想和慧安一起逛燈市的,只他從未邀過女子共遊,一時還真開不了這個口。這沒關係啊,他可以曲線邀美啊,再者他丟擲了這個意思,在他覺著慧安難道不該順勢答應下來嗎?哪知道他一早到了太坊街,竟只見到沈家三兄弟,他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當即便想著要尋了慧安,若不收拾了這小妮子就白瞎了他關元鶴的威名!誰知他找到慧安瞧見的竟是李雲昶抱著她躲開燈柱的那一幕,那一刻怒火和嫉火齊齊衝上,只當時朝陽樓下正亂著,他根本就靠近不得,接著便瞧見了如今想來還叫他心有餘悸的一幕。

關元鶴沉著臉不說話,慧安卻揚眉道:“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她言罷果真作勢要轉身而去,關元鶴見慧安如此作態哪裡還忍得住,當即就冷聲道:“去了就別再回來!”慧安心中暗笑,只道憋不住了吧!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出來。關元鶴怒目瞪著她,那樣子只怕她今兒要轉了身,下一刻就會橫屍街頭。為了自己的小命,慧安只能心裡暗自和冬兒她們說聲對不住了。故而她由不得揚眉一笑道:“你肯理我了,不生氣了?”

樓關元鶴見她笑的慧黯靈動,目光中甚至還帶著幾分戲謔意味,登時就危臉的將眼睛一眯,接著一把拽住了慧安便將人拽進了旁邊的一條小暗巷子。慧安還未能反映過來人已被他壓在了青磚牆上,按著他那高大的身軀便壓了上來,慧安一驚手中的燈籠脫力掉落在地上,噗的一聲順熄滅了,暗巷中頓時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