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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關元鶴的府中雖是沒有通房小妾,但是慧安卻弄不清楚這人對此事到底是何種態度。另外關元鶴是常年帶兵在外的,大輝朝廷歷來的規矩,帶兵出征的大將家眷是一定要留在京城的!這將來兩人就免不了要長期的兩地分居,她可不想自己在府中幫他鞏固內院,為他擔驚受怕,而他卻在外面養著小妾,凱旋時再帶個大肚子婆娘回來,叫她充賢惠給別個女人的孩子當嫡母。這前一件事慧安早已想著要問關元鶴的,可方才在街市上竟腦子一暈將這事給忘了個乾淨,只這後一件事慧安卻是無法問出口的。她也知童氏說的沒錯,既是早沒想好就不該做下今日的事來。可她到底是個沒出息的,被關元鶴兩下一鬨竟就失了方寸。只是今夜之事慧安既是做了,心中倒也未生出悔意。若關元鶴堅持叫她放棄爵位,那不管她的心如何,這樁親事她是定然不會應允的。她對自個兒很瞭解,前世只為李雲昶而活,今世即便在對關元鶴的情感上存著一分清醒,但喜歡了只怕又會是一輩子的事,若這親事不成,她守著這份感情過日子便好,今日之事便當個念想吧,也算是對自己有個交代。當然若關元鶴願意支援她襲爵,那她自願意遁著自己的本心,給自己一個幸福的機會。
慧安想著便與童氏說了襲爵之事的想法,童氏聞言一嘆,抬手將慧安垂散在耳邊的碎髮攏在耳後,愛憐的道:“難為你這孩子了,此事舅母叫你舅舅去問過他。其實襲爵之事你也不必如此掛在心上,瞧著舅母都心疼了,如今事態不比你母親那時了,這女子襲爵到底與禮制不合,你娘那時候一來是她又戰功在身,再來也是你祖父積威還在,這才能順順當當的承襲了爵位。可如今,既然皇上有心要剝了鳳陽侯府的爵位,你又如何能擰得過聖意。便是丟了爵位,相信老侯爺和你母親在天之靈也不會怪罪你的,只這侯府的家產你管理好,將來把日子過好了,你母親也就高興了。”
慧安聞言卻搖頭,目光堅定地道:“能不能成我是定要試試的,祖父一生征戰受傷無數,這才拼了個這鳳陽侯的爵位,祖父他不到古稀之年便早早離世也是因為宿傷所致,我豈能試都不試便放棄,再做一回不孝的。”
童氏見慧安如此,想到沈強和沈清皆不長命,不由心中傷感,一時間倒是沒注意慧安口中的“再”字,半晌她才笑著道:“行了,舅母說不過你,此事依你便是。只這關將軍舅母瞧著是個難得的,你若真錯過,將來可別哭鼻子!”
慧安聞言渾身一臊,接著還是湊近童氏耳邊羞答答地說了兩句,童氏聽罷怪異地瞧了慧安一眼,這才寵溺著道:“你這丫頭真真是個主意大的,這事好辦,也不必叫你舅舅派人去問了,舅母探探你二哥便能知道。你且快休息吧,今兒也是受了驚嚇了,別再病了。舅母也回去了。”
童氏說著起身,見慧安欲下床送她,忙按著她,又搖頭笑了兩下,惹得慧安一臉漲紅,這才扭身出了房。慧安見她出去,不由捂住發燙的面頰將腦袋埋進了被子中,她叫童氏打聽的卻是關元鶴在邊疆可有妾室的事,也難怪童氏瞧著她一臉的怪異了。哪裡有姑娘尚未定親,就惦記著這種事的……只是這是不問清楚能行嗎,今世的她再不想嫁的糊里糊塗了,該問的該爭取的她都要努力做到。這樣便是將來兩人還過不好,至少不會留下遺憾。
而此時的春韻院中,孫熙祥將手中的湯碗狠狠擲出,那粉彩官窯的湯碗碎了一地,他猶且覺著不解恨,用手使勁捶了兩下床沿這才喘息著,捏著手中一張薄紙發起抖來。
那紙上用詞極為委婉得體,通篇敬詞,寫的卻是這些年來他做下的大小不為人知的醜事髒事,信沒落款,末了只說翌日必定有人來府中拜訪,有事相求,還請他大行方便之門。至於究竟所求的是何事,心上卻是一句未提的。用這樣恭敬的口氣來寫警告威脅的內容,若非這信是寫給自己的,孫熙祥一定會大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