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面色一白,似很怕他一般,慌忙著擺手道:“舅母此話怎講?父親怎會欺辱謀算我?舅母快別說這話了,這……這不是叫外甥女不孝嗎!”

慧安面上這般說,只她瞧孫熙祥那一眼,以及話中的言不由衷卻被人聽了個清楚,瞧了個明白。而童氏更是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拍在她身上,怒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子,雖說他生養了你,但不慈至此,你怎就……我可憐的孩子,今兒舅母不能再由著你,此事必要查個清楚明白不可!”

慧安聞言卻仍是一臉的懵懂,瞧著童氏忙悄聲道:“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舅母快別說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就弄成這般……”

她說著一臉驚惶地瞧著眾人,無措的目光迎上關元鶴卻被他森冷的目光和緊抿的唇角上掛著的冷笑嚇得一哆嗦,忙移開了目光。倒是沈峰此刻大喝一聲,譏諷到:“傻孩子,你這狼心狗肺的父親剛才……”

沈峰說到此處,卻是無法再言,痛心疾首地跺了跺腳,指著童氏道:“你告訴孩子怎麼回事,這孩子是個愚孝的,也叫她看看她處處守著孝道,到底值不值當!”

童氏聞言便湊近慧安耳邊說了幾句,登時慧安面色大變,瞪大了眼睛瞧著孫熙祥一臉的不置信,接著那淚水便如掉線的珠子般滾滾而落,她顫巍巍地喃聲道:“這不可能……父親豈會……豈會……”

說著已是眼前一黑,傷心欲絕地暈倒在了童氏的懷中。童氏忙吩咐丫鬟將慧安扶住,而孫熙祥此刻一張臉已僵硬,站在那裡瞧著慧安並沈峰夫妻演習,他一時竟頭腦空空,根本不知該作何反應。這變故來的太過突然,他壓根就沒從方才勝券穩操的狀態中轉過神來。

如今見慧安昏倒他才怒吼一聲:“你們!你們豈有此理,竟指罵我虐待嫁禍女兒!好毒的心思!”

沈峰卻是冷哼,道:“是不是嫁禍,一查便知,將那丫頭壓上來。今兒當著各府大人和夫人小姐的面兒,當著未來姑爺一家的面兒,我沈家的姑娘被親生父親逼至此種境地,眼見著就活不下去了。我沈峰也不怕什麼丟臉了,乾脆大家豁出顏面來,將這事查個清楚明白,也省得人站在沈家的地方,吃用著侯府的,卻還是將髒水一股腦地往我沈家人頭上潑!將我沈家人往死裡逼!”

孫熙祥此刻真是又怒又怕,他的算計分明已被洞察,如今這事一查,只怕他是白的也能被人說成黑的,更何況他本就不是乾淨的。登時他只能氣的渾身發抖,指著沈峰道:“你你!血口噴人!”

童氏已道:“是不是血口噴人,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心中自如明鏡,此事一查便知,妹婿你何必如此驚慌失措,急與撇清?”

她言罷,衝各位夫人們福了福身,一臉歉意地道:“今兒發生如此之事,攪的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實是我侯府的不是……但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少不得厚著臉皮子請各位大人和夫人們留下做個見證。小姐們今日也受了驚嚇,可否先到花廳中一座,來日我定登門陪罪。”

文景心聞言卻扶著慧安,道:“夫人莫要記掛我們,安娘和我情同姐妹,今兒我是定要留在此處聽個分明的。侄女擅做主張,還請嬸嬸莫怪。”

她言罷衝著鼎北王妃一拜,卻是堅持要留下。按理說,發生這種事小姐們確實迴避為好,但這事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眾小姐此刻哪裡會離去。見文景心要留下,便也紛紛表示無妨,竟無人願意離去。

童氏聞言也不多說,只瞧向孫熙祥,卻見此時兩個護院模樣的男人押著一個衣衫散亂形容狼狽的男人過來,眾人登時皆瞧了過去。孫熙祥瞧見那人,已是面色難看到了極點!那男人哪裡是沈童,竟是他唯一的侄子,孫又興!

他方才還想著,興許是中間出了什麼岔子,這才叫沈慧安逃了一劫,若是那屋中逃脫的男子真是沈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