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好機會抓住了;可就立時名揚東都了。請柬雖只一張;但別人既然能帶著子侄去湊個熱鬧;你何妨跟我去見識見識?”

王縉登時怦然心動;但猶豫片刻還是搖搖頭道:“還是帶上崔十一郎吧。”

“崔十一那傢伙素來不太喜歡這種需要端著笑臉說瞎話的場合;再說了;難不成你還指望他能應景做詩?”杜士儀見王縉露出了沉吟的表情;他便又補充道;“你若是想抱得美人歸;可不能讓別人指著你說;你是詩畫雙絕王摩詰的弟弟。”

被這話一刺;王縉竟是有些狼狽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尷尬地訥訥問道:“杜十九郎你……你怎知道我……我和崔家九娘子……咳咳;清河崔氏乃是五姓七望的高門;我一直都在擔心高攀不起。”

原來崔儉玄竟然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杜士儀只要想到那女方是崔九娘那樣的;他就忍不住一陣陣牙疼。看到王縉yu言又止的樣子;他只能忍著牙根那痠軟;於咳了一聲問道:“九娘子那xing格唔;她也有那般心意麼?”

“因為我替崔十一郎當了一回儐相;她對我有些好奇;還見了我幾次;最初還是扮成崔十一郎的樣子;我沒認出來……”一想到那時候的尷尬;王縉就恨不得把頭直接埋到地裡去;好一陣子才吞吞吐吐地說道;“幾次三番下來;我覺得她卻也是率xing的人;故而心中便有些念想;九娘子大約還不曾想到私情上去……”

沒想到自己當年jing醒沒上當;如今卻有人被輕而易舉地騙了杜士儀又是驚歎於這緣分的奇妙;又是好笑崔九娘這老一套還能騙人;再想到崔儉玄嫁妹之心急;他的嘴角不知不覺就露出了一絲笑容來。好一會兒;他才再次開口說道:“既如此;閒話少說;你去預備一下;我們明ri早些去張相國那裡湊個熱鬧。趁著還剩一點時間;你好好琢磨些用得上的佳詞名句來”

夜裡卻是一夜風雪;可次ri不到午時;思順坊張宅就已經門庭若市。不比張嘉貞需得先行把中書省事務料理停當方才能趕回來;張嘉祛這個右金吾將軍便要清閒得多。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他親自站在門前迎賓會客;妙語連珠笑意盈盈;無論高官顯宦;抑或是那些還未顯達的低品小官;人人都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就連杜士儀和王縉;在和張嘉祛相見行禮說過話後進了張宅時;也不禁對視了一眼。

“果然不愧是宦海沉浮數十載之人;非同等閒。”王縉忍不住輕輕嘟囔了一句。

杜士儀也是深有同感;正要說話時;他見宇文融和李林甫並肩也進了門;便笑著招呼了一聲。宇文融卻沒見過王縉;聽杜士儀介紹之後便打了個哈哈道:“王十三郎之冤;無人不知;只希望能早ri回朝。”

應景似的說了這麼一句;他便對杜士儀笑眯眯地說道:“杜賢弟;前些天洛陽縣廨那樁買chun酒的奇案;可聽說過?”

站在一旁的李林甫見杜士儀欣然點頭;他便語帶雙關地說:“官民鬥毆;而且是在東都;真是罕見之極。虧得那位主人公還能在這兒談笑風生……好不要臉”

李林甫這話聲音倒不算大;可足夠其他三人都聽見。三人看向了門口一身肥肉正在和張嘉祛打招呼的王鈞;全都哂然一笑。然而這會兒客人越來越多;他們也就不再多說話;各自到堂上尋了坐席坐下。儘管彼此都是新近崛起眾所矚目的朝堂新星;但宇文融這個殿中侍御史也不過七品;杜士儀這個左拾遺也不過八品;和今ri會來的眾多高官相比;只能屈居在後;兩人彼此的座次倒相隔不遠。

而李林甫雖說官階在前;在朝堂上卻只是並不出彩的人;可他勝在長袖善舞。他一改往ri靠近源乾曜的習慣;設法找了張家僕從;把自己的位子挪到了和宇文融杜士儀王縉一塊。四人一席;卻是顯得親近;出自宗室之家;又有千牛入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