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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了王縉一眼;“夏卿也不好好勸勸她”
“我哪裡能勸得動九娘。”下了馬的王縉苦笑一聲;卻對崔儉玄這妻兄拱了拱手;見杜黯之下馬過來問好;他又頷首示意;這才無奈地說道;“今年制舉要開草澤自舉科;所以我打算試一試。”
“你總算是肯去應試了。”崔儉玄咧嘴一笑;這才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嘀嘀咕咕拉著杜十三娘說話的崔九娘;眨了眨眼睛道;“我還以為你和九娘蜜裡調油;連應試的事情都忘了。不過;這一科我也聽說了;不少品子和在職的官員都有應試;不是那麼容易的。”
“若要比拼真本事;我又怕誰?”
王縉露出了一絲毫不掩飾的傲氣。在兩京呆了這麼多年;又娶得崔氏女;遊歷於兩京才子之門;縱使並不像王維那樣往來於諸王貴主這樣的頂尖權貴;但他反而累積了深厚的才名。儘管今年的制科並不是文辭雅麗這樣最適合他的;但對於策問;他也自忖絕不遜色於人。此時此刻;見崔儉玄果然笑著豎起了大拇指;他就輕輕吸了一口氣道:“阿兄離京已久;要想讓別人不忘記他;也只有我了”
兩撥人會合之後進了家門;這一天最大的事情自然是上元夜宴;兼且也是為了杜黯之出考場慶祝。當初進考場的時候也經歷了一回這樣的場面;今天再一次嚐到了眾星拱月的滋味;杜黯之只覺得心情激盪得無以復加。直到在崔宅住了最後一晚上;又回到了自家位於樂成坊的宅院時;他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父親也好;嫡母也好;弟弟妹妹也好;甚至於下人們也好;每一張臉都是冷冰冰的;甚至連他的屋子也是冷冰冰的;沒有半點熱乎氣。
知道這才是自己真正的生活;他自己親手默默收拾好了之前帶走的行李;當天晚上躺在床上;卻不知不覺失眠了。習慣了那樣溫情得讓整顆心都暖烘烘的日子;如今這種冰冷刺骨的日子;他竟有些不習慣了;即便明知道這裡才是自己家;而到崔家只不過是做客。倘若今科並不像他自以為的那樣發揮出色;接下來他要怎麼辦;在這種四處冷眼的地方過活?
“不……如果落榜;我就回樊川杜曲老宅去閉門苦讀”
在心裡暗自下了決心;接下來這兩天;杜黯之在家中面對那種冷冰冰的環境;反而漸漸釋然了。屋子雖冷;但杜十三娘送了他好幾件看上去不顯眼;實則極其暖和的絲綿衣裳;厚厚裹在身上;卻也儘可捱得過。轉瞬間到了發榜的日子;他自不指望家中還有人去打探看榜;也不想貿然求懇出門反遭嫡母諷刺;索性只安安靜靜在房中看書。
翻了無數遍的《春秋左氏傳》看得入神之際;他突然只聽得外間傳來了一個聲音:“十九郎君;郎主叫你去書齋”
從崔家回來之後;父親杜孚見了他淡淡地點了點頭;其餘的什麼都沒問;此刻聽到是父親叫了他去;杜黯之不禁一顆心猛地一縮;竟是生出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彷徨。他勉強鎮定心神答應一聲;合上書卷後出了門;強忍著探問的心思隨著那從者來到了父親的書齋外;卻只見一個往日見他幾乎招呼都不打的侍童竟是恭恭敬敬地打起了簾子讓他進去。這種微妙的變化讓他一顆心猛地一跳;深深吸了一口氣方才低頭跨過了門檻。
看著庶長子進門;杜孚的心裡著實五味雜陳。從曾祖父的懷州刺史;到祖父的慶州司馬;再到父親的雍州涇陽尉;官是越做越小;以至於他只能透過蔭補寢郎來謀求出身;官路也一直不順;更不要說照應自己的侄兒。
更何況;從小就頗有才名的杜士儀讓科場數次折戟的他自慚形穢;更有意不想管這個侄兒的事;因而此後祖宅大火杜士儀重病;他也只當隔了千里無法照應;選擇性地沒有理會。可誰曾想;蒙塵不久的杜士儀竟然會三頭及第;仕途一路通達
而現如今;庶長子竟然初次鄉貢明經;就在四等及第的省試中;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