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你在外面跑了半天,連腸胃也是熱騰騰的,這時候喝涼茶,會拉肚子的。”我隨便找了個理由解釋。回想一下,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那不是正好嗎?我上不了場,就只能棄權,小武是當然的武冠軍。今天他和趙關打的那一場,證明他當之無愧。而且,這樣還不會損傷他的尊嚴。雖然他會不痛快,但天意難違啊。”

“他一定打不過你嗎?”我又被他撩得生氣,沒提防杯子又讓他奪回,就放在桌子上,他的手邊。

“他一定打不過我,這你比誰都清楚。”他站起來,對我伸出手。

我呆住了,完全不能反應。

他的目光忽然柔和下來,就像天上的烈日被一朵白雲遮住,光線瞬間陰涼昏暗似的,說不清的曖昧與溫存。而他的手,像是要撫摸我的臉,最終卻拐了彎,把我耳邊垂下的一縷頭髮勾到耳朵後面。

“堂堂太子殿下,要時刻注意儀容。”他的聲音涼而軟,害我突然感覺有一股熱血,從腳底直衝到頭頂。

我掩飾羞澀的手段很簡單,就是發怒,於是我打下他的手,瞪眼道,“誰都像你那樣愛臭美,國子監又不許帶宮女,我能自己把頭髮梳好,穿好衣服就不錯了。”哼,在現代時,我聽說有的皇帝連衣服也不會自己穿,更不用說這麼裡三層、外三層的校服了。

“好吧。”公羊瀟灑也不生氣。印象中,他從沒對我生過氣,不管我多麼暴躁也一樣。

隨後,趁我愣神的工夫,他把那杯茶一飲而盡。

他喝了!他喝了!我足足呆了十幾秒,恨不能讓他吐出來。可是,沒有辦法了。

公羊瀟灑寧靜的微笑,在他的眼神下我無所遁形。忽然我覺得,他也許知道那杯茶被我做了手腳。那他幹嗎還喝下去?不不,他一定是不知道的,因為他這個人看不透,所以我疑神疑鬼罷了。

我幾乎倉皇的跑出去,回到房間時,引起了阿邦的納悶,“你怎麼了?臉這麼白?”

“遇到公羊瀟灑了,氣的。”我隨便解釋著,心亂如麻。

在這種心情條件下,時間又似乎變得緩慢,不,簡直像停頓了似的。好不容易捱到決賽的時刻,我看到小武孤零零的站在擂臺上,更是悔得腸子都綠了。

我是太子啊,行事怎麼可以如此卑鄙齷齪。我為了自己的一時之氣,居然用這種方法去陷害別人,順手侮辱了自己的兄弟。我這種人如果坐上龍椅,這樣一心為私,不顧大局,不識大體,大燕豈不是完了?那還不如就交給公羊瀟灑呢。況且,就算公羊瀟灑是我父皇的死敵,我也應該光明正大的和他鬥,為什麼要用這種無恥手段?

還有還有,一直徘徊在我腦子裡的一個念頭,不管我怎麼壓,它還是會頑強地冒出來。那就是:公羊瀟灑從來沒有直接傷害過我。真的,從來沒有過。

我心裡像長了荒草,伴隨著腦筋的糊里糊塗,只不斷的,一味的自責、後悔。而當我們出國子館的時候,公羊瀟灑的房門緊閉,也不知道他在不在裡面。可惜,我沒膽去看。

隨著時間的推移,觀眾臺上議論紛紛。擂臺前的日晷慢慢移動著身影,酉時中本就天色黃昏,就算現在白天還長,也慢慢暗沉了下來。

就在眾人等得不耐煩之際,一名校工匆匆走到武比的裁判處,低聲說了什麼。裁判長就站起身來,一臉遺憾地道,“一字並肩王的世子公羊瀟灑,下午吃壞了肚子,如今正在醫館裡診治,不能前來比武,以棄權論。因此,本屆大比的武冠軍,就是武定國!”

話音一落,有掌聲響起,卻也有更多的惋惜之聲。轟轟烈烈的武比,沒想到以這種方式結束,還不如昨天小武和趙關一戰。

小武站在擂臺上,有些茫然,但更多的是失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