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怎麼來了?”等我放開他,背對著他抹眼淚,他才是問道。

我抿了抿嘴,回頭衝他一笑,“他不放心你,醫院有事,只能是我過來了。”

“這樣哦,其實我不需要人照顧的,你回去陪他吧。”金鐘推著輪椅進了病房,後面跟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衝我笑了笑,便是跟了進來,幫金鐘弄好床你,扶著金鐘上了床。

等金鐘一躺下,他才是將被子蓋在金鐘的腿上。

隨後便是幫金鐘按摩起他的腿來,我站在一旁,只覺得自己跟金鐘似乎隔得太遠,彷彿我們之間隔了一個譚曉菲。

“龍昊天讓我過來的,反正我也沒事,你這裡確實需要一個跑上跑下的。”我不給金鐘拒絕的機會,說完便是出了病房,找了護士問了金鐘的情況,大概兩天後就能做手術了,這段時間也一直在調節身體機能跟心態。

當晚,我便是在金鐘的床邊搭了一個小床,金鐘顯得更加侷促,“你這樣不好吧!要不,你去對面找個酒店,我這晚上也沒什麼事情。”

我坐在他的床邊,笑得有些艱難,“我又不對你做什麼,你害怕什麼。”

“說笑了,只是我們倆不適合在一個房間裡。”金鐘刻意不看我的眼睛。

我起身,站在床邊,順手端起他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他瞠目結舌。

放下杯子,我自顧自地上了自己的小床,閉目養神了起來,“後天就手術了,等你好了我就回去了。”

“李念,我真的很感謝你,但是……”

“你是怕曉菲知道了不高興?”我睜開眼睛,故意問他。

他依舊坐在床上,臉色暗了下來,彷彿只要是提到譚曉菲這個名字,都足以讓他失神。

“你很愛他?”我也乾脆坐了起來。

金鐘放下床,整個人躺著,翻身將被子壓好,只冷冷地“嗯”了一聲。

“你相信她死了嗎?”我繼續問道,眼裡充滿期待。

金鐘翻身看著我,驚喜得不得了,“她沒死嗎?”

被他的反問問住了,多想鼓起勇氣告知他一切,但卻最終低下頭,什麼都沒有說。

金鐘失望地苦笑,“我也以為她不會不告而別,而事實就是這麼殘酷。我該保護好她的!每一次,我都讓他受盡了傷害。”

我抬頭,抓著他放在被子外的冰冷的手,“這些都不怪你,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她每次無助的時候都是你陪在她身邊的你,她這輩子有你就已經足夠了!她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金鐘紅著眼圈,笑得極其難看,“你怎麼知道她滿足了?你又不是她!”

“我是!……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啊!她怎麼想的,難道我不知道!她總是提起你,她總說你對她多好!”我緊緊地抓著他有些排斥地手。

他蹙眉,“不可能,她不喜歡跟人說這些的,就算是她再親的人。”

知我者莫若金鐘也。

“反正,你現在就好好的,準備手術,等你徹底好了,我有份大禮物送給你!”我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背,轉身自己鑽進了小床的被窩裡。

那一夜,我睡得很好,彷彿跟金鐘挨在一起,特別有安全感。

兩天後,金鐘手術,我與專家見過面,專家雖然有自信,但手術畢竟是有風險的。

我站在手術室門口,心裡特別難受,自己在手術室去過幾次,以前果果也時常進手術室,看著那盞亮著的燈,我的心裡很惶恐。不停地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走動。

金鐘的手術大概有三四個小時,等手術做完,天已經快黑了。

“營養要跟上,前期不能做劇烈運動,還有隨時要注意到他身上的被褥,以免身上的面板爛。”專家在金鐘推出來後叮囑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