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走,以後我也一樣做得到。但是,給妮妮一個機會,讓她做一次選擇。”我不再敢看金鐘的臉,我仰頭望著天空,烏壓壓的天空,感覺就要有有一場大雨落下來。

“好,我晚上去接妮妮,跟妮妮談好了,如果她要跟我,我就帶她到你那邊收東西,如果她跟你,我就吃了飯把她送到你那邊去。”金鐘十分輕鬆地說道。

我心如死灰,我想不出來在哪個時候他累了,想不明白在什麼時候他不愛了。從大學到後來,他痴痴地愛了我這麼多年,怎麼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我咬著嘴唇,努力笑著,“還記得嗎?在雲南的時候,那個時候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光。我現在每天晚上都在夢裡見到你,我們在雲南,後來的這些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總是感嘆造化弄人,我也總是覺得自己幸運至極,我有你,就像是有了全世界,現在,我終於要失去你了,這種失去,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人生不就這樣嗎?分分合合。三年前,我是秦浩了,以後我都是秦浩,三年前金鐘死了,現在活著的人是秦浩。”金鐘笑得有些苦澀。

“那晚上再說。”我再也沒有力氣繼續說下去了,二十多年的回憶一下子鑽進我的腦海中,讓我痛苦不已。

我步履艱難地往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迎面一輛車開過來,都沒有注意到,車就在離我不到十厘米的距離停了下來,開車的司機頭伸出來對我罵道,“想死就去跳樓,別在我車下面死!”

我這才是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曾幾何時,同樣有車轉向我,金鐘奮不顧身地推開了我,他的雙腿才會殘廢,而這一次,我回頭望向他的時候,他背對著我,似乎根本就不願意看這一幕。

忽然間,天崩地裂,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豆大的淚珠不停往下掉,天也跟著哭了起來,滴滴冰雨打落在我的身上。

“你神經病啊,趕緊走開!”開車的司機又是衝我吼道。

我這才是抬步往馬路對面繼續走去,開啟車門,有些疲憊地爬上了車,透過車窗,我泣不成聲,小區門口站著的金鐘站得筆直,他一直望著小區裡面,似乎是在守望著秦鍾。

我坐在車裡,完全使不上力氣去開車,我的眼睛一直盯著窗外的金鐘,他卻始終沒有回頭看我一眼。他的絕情讓我想起了周遊,這兩個我用一切去深愛的男人,到最後都給了我這樣一條路。我含著眼淚抓起一直響著的手機,聽筒裡傳來方子焦灼的聲音,“怎麼樣?見到他了嗎?!”

“嗯!”我淚眼婆娑地回答。

“怎麼說?他還是要走嗎?”

“嗯。”

“我給他打電話,我試著去說說!”方子有些著急了,“其實我現在也搞不懂他的心思,我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用了,我們的私事,我們自己解決。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我抹了臉上的淚水,努力讓自己變得平靜。

“姐,你真的放得下嗎?”方子變得有些擔憂。

我苦笑,“放不放得下,只有過下去才知道。”

我掛了電話,看著小區門口已經出現了秦鐘的身影,他東張西望,似乎是在找我的影子。

我毫不猶豫地發動了車子,我並不想讓自己在這場旋渦中越陷越深,如果真的他回不來了,我也想盡早讓自己解脫。

這一天,彷彿就是要結束的一天,我暗自給自己下了很大的決心,我將所有與金鐘有關的東西都搬了出來,我甚至穿上了我們共同買的親子裝,我準備做一桌子菜,就算金鐘來的時候他不吃,也能看到。可我回想了起來,他愛吃什麼,我竟一點兒都想不起來,這麼多年,他一直以我的喜好為自己的喜好,他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喜歡什麼,我竟更可笑的從來都沒有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