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後一位從出口走來的卻是龍淵的首席女劍手白亦雪,這年青高手多月不見,她身上的出塵氣質越加濃厚,想來應是修為再有精進。以如今安澤南的眼光,也看不出白亦雪的深淺,讓安澤南暗呼厲害。

“抱歉抱歉,讓澤南好等,實是不該。”墨白哈哈笑道。

安澤南哪敢接受這老前輩的道歉,何況人家事出有因,連說“言重”。他又問起如今京都的情況,墨白直言形勢並不樂觀。

“此次來犯是以六道中修羅門為主力的魔門中人,從丁恨被不知名的高手擊殺於荒野後,修羅門便一度消沉。雖然有個嚴鴻撐著場面,聲勢卻沒有丁恨在生時來得大。可這一次,丁恨之子親自帶著門人前來,修羅門可說下了血本,盡避門下天罡地煞四十六名高手外,連丁恨的一對雙胞胎兄弟也來助陣。”墨白解釋道:“這對兄弟一名丁邪惡,一名丁惡,皆是不世出的高手,其修為之高絕不在丁恨之下。但這兩人多年隱居,早不過問修羅門之事。這時復出,恐怕是為了幫丁恨之子丁忌以接掌修羅門門主之位。這麼一大股力量出現在京都,僅憑龍淵的力量很難應付得過來。不過還好,最近三聖地已經陸續派來高手助陣。這不,連亦雪她老爹也親來京都,有白兄在,當鎮得住修羅門的兇焰。”

安澤南聽罷,自然而然往白亦雪看去。後者感應到他的目光,轉頭朝他報以淺笑。

白亦雪這一笑恬靜典雅,有著說不出的韻味,以安澤南的定力亦看得不由一呆。

白亦雪雖談不上性格冰冷,但過人的智慧和進窺天道的修為卻讓她帶著超然物外的氣質。嚴格算起來,她和司離有著微妙的共同點,便是兩人的心靈圓通剔透至不受七情六慾的影響,所以總會給人一種不可逾越的距離感。

然而白亦雪這一笑卻相當人性化,似從原先的仙子變成一個鄰家女孩。安澤南直覺白亦雪這數月間肯定發生了一些事,否則為何她看起來和數月前大有不同。

“安兄如此盯著亦雪,可是我臉上生花,不然安兄為何看個不休。”白亦雪笑道,語氣裡卻帶著三分嗔怪,卻和她之前語氣確不一樣。

安澤南被她說得老臉一紅,連忙收回目光,又請墨白一行隨自己回酒店。

路上,墨白輕撞安澤南腰側,低聲道:“你也感覺亦雪這丫頭有點不一樣吧,老實說她回淨思居林後,聽她老爹說這丫頭一閉關便是數月不出。而出關後她就變成現在這付模樣,怎麼說呢,現在的她看起來更有人情味些。”

安澤南皺眉道:“莫不是她的心境修為大跌?可不對啊,以前的她我尚能看出修為大概的深淺,可現如今她就似一汪深潭,和司離一樣高深莫測。”

“這也是我們感到奇怪的地方,小丫頭變得更有人情味,說明已經受七情六慾的影響,但一身修為卻不低反高,當真讓人想破腦袋也想明白。”墨白搖頭晃腦道,哪有半分高人的模樣。

突然,兩人身後傳來白亦雪的輕咳聲,兩人面面相覷,知道這絕世美女儼然聽得兩人密語,哪還敢再討論下去。

到得下午,既然人員已經全數到齊,眾人自無再呆在普列姆的道理。於是在維德的安排下,幾輛吉普車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地開出了普列姆,開始朝著塔克爾大漠前進。

開始時,眾人還看像仙人掌這般熱帶植物。可隨著車隊朝沙漠深入,植物的影子越來越少,到得最後,整個世界只餘一片黃沙。安澤南坐在車內,清晰感應到這片天地的孤寂。

然而沙漠裡也並非便只有死亡和孤獨,安澤南同樣可以感受到,就在黃沙之下,仍有不少頑強的生靈活在這片絕地之上。安澤南突然對它們肅然起敬,那種永不放棄的精神確實叫人感動。

他們這輛車上,維德親自駕駛。這德國老兵一邊開著車,一邊給大家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