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樸京崇答道,“機票等下會送到。你明天早上乘飛機過去,然後你在上海機場等先生。到了上海之後,記得打電話給先生。”

上海?唐仁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謝謝你。”

上一次去上海還是和家明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

唐仁的心頭滑過一絲不安,她的第六感從來都很靈光,唐仁揉了揉額頭,也許她不過是安逸太久了,所以才受不得波折。

又見小涼(上)

下了飛機唐仁便撥通了金的電話。

金在電話那頭問道:“到了。”

唐仁答:“是,剛下飛機。”

金報了一個地址隨即結束通話電話。

唐仁心想,還好基本功沒有丟。事實上唐仁每天都在進行著自我訓練,唐仁知道她沒有墮落的資本,她一直都知道。

上了計程車之後唐仁將地址報給司機聽。雖然同樣是說著中文,但是唐仁卻並沒有歸屬感。

一個鐘頭後唐仁到達了指定地點,進得酒店大廳唐仁再度撥通了金的手機。

金的聲音有種懶洋洋的意味:“到了?”

“是。”唐仁答道,“我在大廳。”

金於是慢條斯理的報出房間號碼,由始至終金都是用中文和唐仁作交流。

唐仁說:“金先生,我隨即就到。”

金低聲笑了笑:“好,我等你。”

唐仁合上手機,她看見大廳鏡子裡自己面孔上可疑的紅暈。不為其他,唐仁只是突然發覺,金說中文的時候尾音和曹墨的極其相似。

特別是低笑聲。

深吸一口氣,唐仁將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壓到心底。

到得金的房門外時,唐仁輕輕按下門鈴。

開門的居然是金本人。

他穿湖藍色短T恤深藍色牛仔褲,足下是一雙藍色毛茸茸拖鞋。唐仁同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在唐仁的印象中金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今日的打扮倒是年輕許多,唐仁頗為意外,是以就不免多看了一眼。

金開口說道:“一路辛苦了,進來吧。”

唐仁答道:“不辛苦,謝謝。”說“謝謝”是因為金等在她身後關門。

寬敞的套間內空無一人,金隨意坐到沙發上,然後他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示意唐仁坐下。

唐仁謹慎落座。

金上下打量了唐仁一番後說道:“你很喜歡黑色。”

唐仁不會以為金只是突然心血來潮想到要和她閒聊,因為正是這個男人將她閒置在莫斯科長達五個月之久。

唐仁抿唇答道:“黑色簡單,且易於隱藏自己。”

金點了一下頭:“職業習慣?”

唐仁點頭。

金說道:“這是個好習慣。”

唐仁沉默的看著金,金笑了:“你很緊張。”

唐仁答道:“我和您並不熟悉。”

金的笑意更濃:“有點意思。聽說你會改變自己的容貌。”

唐仁說道:“中文單詞是‘易容’。對,這個我會一點。”

金斂去笑容:“你真的只是會一點嗎?”

對於這個喜怒無常的僱主,唐仁的反應很是平靜,唐仁答道:“金先生,我們此刻在說中文,而中國人最喜歡的就是謙虛。當然,也有人說,這個是客套是虛偽。”

金笑了一會兒之後說道:“你一直都沒有面部表情的嗎?”

其實你的面部表情也很簡單,要不就是笑要不就是板臉要不就是鼻孔朝天。唐仁在心裡如是回答,但是她的嘴裡卻說:“金先生,這是職業習慣。”

金說道:“好吧,從明天開始,你換個樣子吧。”

唐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