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組長欠身:“是,先生。”

金看著李興平說道:“樸正源是你的師父?”

李興平抬頭回視金的注視:“我永遠忠誠於先生您。”

金微微一笑:“很好。你去吧。”

李興平轉身離開了套房。

而金則走向了窗臺方向,就在快要靠近窗臺的時候,金停下了腳步。

再往前走他的身形便會出現在狙擊手的視線中,金嘆了口氣,越是這個時候越是大意不得。

金定定的站在那裡想了片刻之後,才慢慢的轉身折返回臥房休息。

唐仁自然是一早就洗漱妥當了的,合上房門後金就勢靠在了門板上打量著神態嫻靜的唐仁。

半躺在床上看電視的唐仁輕笑一聲說道:“已經看了超過三分鐘了,再看下去我可就要收費了。”

金倚在房門上笑了一會兒,又隔了一會兒後金才說道:“你是在跟我調情嗎?”

唐仁看向了金,隔著不遠也不近的距離兩人互相打量著。

唐仁舔了舔嘴唇答道:“你也可以這麼認為。”

這一次金沒有笑,事實上,唐仁覺得他剛才就不應該笑,因為他的笑容裡並沒有多餘的笑意。

金慢慢的走向唐仁,而唐仁則看著金慢慢的走近。

終於,兩人近在咫尺。

金在床沿上緩緩坐下,唐仁微微仰起頭同他對視。

金說道:“唐仁。”

唐仁“嗯”了一聲。

金笑了一下說道:“我總覺得你是故意的。”

“什麼?”唐仁平靜的反問。

金又笑了一下:“我認為你是知道的。”

“知道什麼?”唐仁又問。

金抓起唐仁的右手放在自己的雙手之間輕輕的摩挲著:“這麼纖細的一雙手。”

唐仁介面道:“應當繡花寫字彈鋼琴,就是不應當殺人。”

金笑了笑卻並沒有介面。

唐仁說道:“我也不想。可惜我沒有機會選擇,從來都沒有。”

金說道:“繡花寫字彈鋼琴的人我也見過不少,可惜卻從來都沒有過動心,她們大都言語乏味面目模糊。”

“動心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唐仁認真的說道,“自己的心跳必須自己把握,這樣才能減少危險。所以說,娶妻當娶賢。”

金笑著握緊了唐仁的右手,他喟嘆道:“唐仁,我不得不承認,你很特別。”

唐仁的右手被金攥得生疼,她的眼神卻沒有退縮,唐仁冷靜的繼續同金對視。

金的聲音因為從齒縫裡蹦出所以顯得有些陰森森的:“特別的事物往往特別危險,你也不例外。”

唐仁一口承認。唐仁說道:“是,我的確危險。我的經驗裡並沒有成功的信任案例,就算是對曹墨,我也狠得下心來。因為我的經驗告訴我,如果不狠絕就沒有機會活下去。”

金和唐仁都很久不提曹墨了,久到金的記憶裡好像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這個人似的。此刻唐仁重提曹墨,金震驚的發現自己的心裡居然有點彆扭。

所以,他大笑著鬆開了唐仁的手,他說道:“你在勸說我放你走,對不對?”

這句話說得特別的咬牙切齒,唐仁的面色卻冷靜如常,她答道:“沒錯。”

金微微點了點頭,他說:“好,好,好。”視線裡的唐仁同往常一般的蠢如頑石,金的腦袋裡似乎崩壞了一根弦兒,“嗡”的一聲後他的身體第一次快過了他的理智。又或者說,他的頭腦還未意識到他在幹什麼的時候,他已經低頭吻住唐仁的嘴唇了。

唐仁的嘴唇冰冷並且乾澀,同他的一樣。這並不是一個能給人帶來溫暖和舒適的女人,金這樣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