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吳人撤兵屬實後,顏良與眾謀士連夜商議,定下了下一步的用兵方略。

譙郡境內有渦水可通淮南,既然吳軍退出,顏良沒有理由不收下。

當下顏良便派張遼統數千兵馬,東取苦縣、譙郡諸縣,進據譙郡北部之地。

而當吳人撤兵之時,北面也傳來訊息,劉備已在襄邑發進了多番的猛攻,袁尚那小子難以支撐,已連派數名信使前來,向顏良求取援軍。

袁尚勢危,顏良已不能坐視不顧。

於是,在徐庶的獻計之下,顏良便盡提大軍,由武平北上,徑取梁國國都睢陽,抄襲劉備之後。

數萬大軍,連破梁國南部的拓、鄢數縣,兵鋒洶洶,直指梁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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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邑城東。

無盡的旗幟,如怒濤一般隨風起舞翻滾。

森森的刀鋒槍林,幾欲將蒼穹映寒。

山崩地裂的聲音不絕於耳,那是數不清的投石機,正在向襄邑城發射著石彈。

沿城一線,數萬鬥志高昂的徐州軍團,則在用瘋狂的喊殺,震懾著城頭戰戰兢兢的袁軍。

劉備身披紅袍,腰懸雙股佩劍,高踞在那雄健的戰馬上,昂道遠望著塵屑飛揚的敵城,那灰白的臉上,洋溢著前所未有的自信。

多少年來,劉備等的就是這一天。

曾經那自詡出身高貴的豪門之徒,而今卻在我的刀鋒下顫慄,敵人的那種恐慌,讓劉備有說不出的快感。

“那些罵我是織蓆販履之徒的人們,你們睜大眼睛好好看著,我劉備今日要攻滅你們眼中所謂高貴的象徵,我劉備的旗幟,很快就會插滿整個中原,整個天下,到那個時候,我要讓所有瞧不起我出身的人,統統都匍匐在我的腳下……”

劉備的腦海之中,興奮的暢想著,長久以來積聚在心中的委屈,彷彿也在隨著那一顆顆的石彈得到宣洩。

“殿下,看來這襄邑城很快就可以攻下,袁尚縱然不死,必也將一蹶不振,若由你執掌兵權的話,能有今日之勢嗎。”

劉備馬鞭遙指敵城,向著身邊的袁譚說道,言語之中,毫不掩飾自信。

袁譚臉色陰沉,看著自己弟弟被劉備“蹂躪”,心中卻極不是滋味。

曾幾何時,他做夢也想這般痛擊袁尚,從那小子手中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

而今,當他看到這場夢中所想場景時,心中感受到的卻不是痛快,而是一種酸楚與後悔。

“我袁家內鬥,爭來爭去,沒想到最後卻讓你取了漁利,當真是可笑啊,哈哈……”

袁譚大笑著,笑聲中充滿了悲涼,充滿了諷刺。

劉備卻嘆道:“沒想到殿下到現在還在誤會備,殿下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幫殿下你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呀。”

劉備灰白的臉上流露出委屈之色,那言語也是誠懇而真摯。

“為了我?”袁譚冷笑了一聲,眼眸中掠過一絲厭惡,“劉皇叔,我求你不要再演戲了,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副偽善嘴臉,真是讓我感到噁心。”

面對袁譚的諷嘲熱諷,劉備卻絲毫不以為怪,嘴角微揚,同樣泛起一絲冷笑。

“當今這亂世,誰又不偽虛呢?當年你父袁本初,打著討董的旗號,口口聲聲匡扶漢室,卻自立為王,一心篡奪漢室江山。你袁家幾兄弟,在袁本初面前,個個都是一副兄弟友愛和睦的孝悌樣子,袁本初一亡,卻轉眼鬥得你死我活,難道你們就不偽善嗎?”

袁譚被劉備嗆得面紅耳赤,一時間又氣又羞,竟不知如何以應。

這時,劉備移馬近前,壓低聲音,冷笑道:“我的魏王殿下,你就坐看好戲吧,袁尚、顏良、曹操,你們這些想要謀奪大漢江山的逆賊,我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