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北周並無東宮(太子*宮),宇文邕便選擇了宇文直的府邸作為東宮,命他自行選擇府邸。宇文直看遍了所有的地方,卻沒有滿意的地方,最後選擇了荒廢的陟屺寺作為府宅。

齊王宇文憲曾問宇文直說:“您兒女眾多,何不選擇一個寬廣些的宅子?”宇文直答曰:“我自己尚且不被包容,還談什麼子孫?”

有一次,宇文直隨宇文邕狩獵,卻不小心走錯了行列,當場便捱了宇文邕的鞭子,在百官面前大失顏面。自此,宇文直對宇文邕愈發懷恨在心。

年前,北周太后叱奴女士病故。宇文邕守孝,每日只吃二十兩米飯,生活甚是樸素艱苦。宇文直同為叱奴之子,皇帝都如此,儘管心中不願,他也不得不過起清苦的生活。

宇文直雖然地位尊崇,但手上的權利卻遠不如齊王宇文憲大,他更沒有受到如宇文憲一般的重視。宇文直對宇文憲自然是羨慕嫉妒恨,心中十分不平衡。

叱奴雖為太后,但卻不是宇文憲的親生母親,所以在喪事期間,宇文憲依舊喝酒吃肉,並沒有太過顧及。這一幕落在宇文直的眼中更讓他憤恨不平,於是他便將此事上告宇文邕,希望宇文邕處置宇文憲。

哪曾想,宇文邕聞言後卻聲嚴色厲地說:“我與齊王本不是一母同胞,不都是嫡子。齊王只是因為叱奴太后是我的母親之故,便也赤*裸手臂,批麻戴孝,你應該感激他才是,如何能評說他的不是!你,可是太后的親兒子,受到過多少特別的關心!你應該勉勵自己,如何能評論他人!”

白白捱了一通訓斥,宇文直對於這個哥哥更是惱恨非常。六月初,北周武帝前往雲陽宮(陝西省涇陽縣)考察監督邊境備戰的情況,長安頓時空虛起來。宇文直深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於是經過近二十天的積極準備,終於在六月二十四日這天發動政變,猛攻皇城。

宇文邕走前,囑咐太子宇文贇監察國政,由薛公爵長孫覽和太子*宮右宮正尉遲運,兼任司武輔佐宇文贇處理國事。

宇文直突然發動政變,不學無術的宇文贇頓時手忙腳亂,不知所措,長孫覽更是當場逃遁,直往雲陽宮而去。尉遲運當機立斷,率領宮中禁軍與宇文直叛軍爭鬥起來。

六月二十四日這天,南青州卻是天朗氣清,絲毫沒有受到廣安郡城與長安城戰事的影響。

而在這天午後,一箇中型的商隊迎著晚霞進入了南青州城。

這商隊近百人,為首的是個十六七的少年。這少年身形不甚高,但卻頗為壯實,面容敦厚普通,雙目平和而睿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讓人親近。再加上他身上那一襲一沉不染的白衫,倒也讓他看上去有些瀟灑出眾的氣息。

這商隊中,除了三十名氣勢沉穩,身著緊身胡服的壯碩青年漢子,其他的竟然都是些年紀在不大的孩子,八歲到十五六歲都有。這些孩子身上統一穿著白衣,臉上滿是朝氣蓬勃的笑容,好奇地打量著南青州城。

“找大哥,這就是南青州城嗎?我感覺比起我們盱眙城來差得遠了,你看街道上都沒有多少人哩!”在為首少年身邊,一個八*九歲的小童歪著腦袋,看著有些寂寥的大道說道。

“小鬼頭,如今的盱眙城早已是天翻地覆,這天下間能夠比擬的城池又有幾何?如今有公子在這裡,相信用不了多少時日,這南青州也會變得繁華昌盛起來的!”少年輕笑中解釋道,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是啊,有魁首和王爺的地方,百姓就沒有危險,可以安居樂業哩!”小童一臉篤定地歪著小腦袋說了一句,然後扯著少年的衣裳問道:“趙大哥,魁首在哪裡啊,我們快些去找他吧,餘斌已經好久沒見過他了!”

“急不得,我們得現在客棧裡住下,等待公子的安排!”少年摸了摸小童餘斌的頭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