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孫思邈身份,對陸晗玥的平安多了一分信心的同時,她心中不由好奇起孫思邈何以得高興這般信任。

良久,孫思邈睜開了雙目,那深邃如同浩瀚宇宙的雙瞳閃著異常明亮,直叫眾人不自禁失神沉淪,好在只是剎那間他燦若星辰的雙目便黯淡下來,眾人也為之驚醒,而凌蕭雲更是驚駭欲絕,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衫。

高興的武功已經讓他有種望塵莫及的感覺,然而這孫思邈卻更加地深不可測,便是反抗的念頭都無法升起。

“王爺,少夫人生機未斷,還有希望,您也不必太過擔心!”孫思邈衝高長恭拱拱手,語氣平和地道:“老朽受公子所託,定當竭心盡力。人多嘈雜,不宜病人休養,而且據老朽觀察王爺也有疾在身,還需靜養才是啊!”

聽孫思邈如此說,高長恭終於長長舒了口氣,鄭重地看著孫思邈道:“一切就拜託先生了!”說著,高長恭向著孫思邈恭敬地一禮。

孫思邈淡笑著,沒有開口拒絕,但卻輕輕一揮手,寬大的衣袖拂在高長恭的手臂上,使得他無法拜下。

高長恭也不勉強,衝孫思邈拱拱手,然後掃視了眾人一眼便欲轉身出門。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同時還有侍衛的高呼。

“報——”

眾人盡是一愣,接著便見一個精瘦的侍衛奔進屋來,迅速衝高長恭一禮就急促地說道:“啟稟王爺,蕭將軍命我來報,城外高湝已率眾五萬到達晉陽方五里之外,看情形似要對晉陽發起進攻,還請王爺決斷。”

“什麼?!”

屋中的眾人頓時吃了一驚,楊麗華更是失聲驚呼。高湝進入幷州已有幾日,但一直沒有靠近晉陽,卻不知為何在今日突然進攻。

“你先轉告蕭將軍,命令各軍備戰,本王隨後就到!”高長恭反應是極快的,只是怔了怔便向那侍衛嚴肅地說道。說著,高長恭就欲大步出門,卻不料剛跨出一步身子便是一個趔趄,同時劇烈地咳嗽起來。

“王爺——”

眾人頓時手忙腳亂,凌蕭雲眼疾手快地攙住高長恭,一臉擔心地道:“王爺,您的身體——”

“不礙事,走,咳咳!”話還未說完,高長恭便再次咳嗽起來,一張俊臉憋得通紅,胸口更是劇烈地起伏起來。

見高長恭要掙扎著站起來,孫思邈眉頭一挑,沉聲說道:“王爺,您因氣怒攻心,心肺受傷,情緒不能過於激動,更不能劇烈地運動,戰場是萬萬上不得的。”

“敵**軍壓境,本王怎能避而不出?區區小傷何足掛齒,蕭雲,速去取本王鎧甲來!咳咳!”高長恭如何肯應,只是這一掙扎,咳嗽得卻愈發劇烈,引發了舊疾,嘴角又隱隱出現了血跡。

“爹爹,您相信我嗎?”便在凌蕭雲焦急不已,不知如何勸阻時,楊麗華突然站在高長恭身前,一臉嚴肅認真地問道。

“嗯?”高長恭愕然,不知楊麗華何意。

楊麗華猛地單膝跪倒在地,嚴肅地說道:“王爺,楊麗華雖然只是弱質女流,但也騎得烈馬開得強弓,兵書戰策也略懂一二,行軍打仗比不上王爺萬一,但自信能配合沙場宿將蕭摩訶將軍依託城池之利阻住敵人!

王爺乃萬金之軀,如今有傷在身,實在不宜上城迎敵,區區高湝又何需王爺親自應對?楊麗華身為齊將,身為兒媳自當義不容辭,王爺就讓屬下去吧!”

“這,這……”看著楊麗華那堅定認真的眼神,再看看凌蕭雲等希冀而擔憂的神色,高長恭心中既是感動也是無奈,有忠臣的將士和孝順的兒媳自是欣慰至極,但堂堂攝政王何時淪落到要一女子代為出戰?

“好,為父答應了。”高長恭伸手將楊麗華攙扶起來,眼神慈祥,臉色卻甚是嚴峻鄭重地道:“麗兒,戰場之上刀槍無眼,你一定要萬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