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鮮血,身子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倒在地,面目扭曲,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口中喃喃說道:“高興怎麼會不死,怎麼能不死,天道不公啊——”

懷著不甘與憤怒,高寶寧的生命力終於耗盡,一代悍將,死不瞑目。

機關算盡,賠上了八萬大軍,一生的心血,他終究未能殺死高興,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以高寶寧的高傲如何能不怒、不怨、不恨?

冷冷地看了高寶寧一眼,秦瓊舉目四顧,看了一眼漸漸跑遠的燕軍兵士,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追殺敵人敗軍,不降,則殺!”冷冽的聲音寒徹入骨,那森森殺意更是讓所有人都不由心中一顫。

“是!”

第六百七十六章 活死人

“怎麼會這樣?”

蕭凌愁眉緊鎖,面色凝重無比地看著高興,暗自說道:“為什麼我在他的經脈中感覺不到一點生的氣息,反而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死寂,讓我都感覺有些心悸?”

蕭凌百思不得其解,原本長生真氣於療傷有奇效,但任憑他嘗試了十幾次,但輸入高興體內的長生真氣卻都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而更詭異的是,高興的經絡似是一泓死水,卻又深不可測,讓人感覺不到半點生機,卻又有一種發自內心的顫慄。

若非高興那雖然微弱無比,卻依然存在的心跳,蕭凌恐怕以為高興已經斷了氣。只是表面上看去,高興渾身透著淡淡的死氣,又與死人何異?

更何況高興渾身傷痕累累,若不能儘快喚醒他身體的潛能,時間久了恐怕他真的難逃一死。可惜孫思邈遠在晉陽,鞭長莫及,劉忠身受重傷,最適合給高興療傷的蕭凌卻是束手無策。

“來者止步,否則殺無赦!”

“我是拜月教的趙子銘,小王爺怎麼樣了,你們讓我進去看看!”

“秦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小王爺,否則格殺勿論!”

就在蕭凌有些焦躁之時,身側突然傳來一陣騷亂聲。蕭凌雙目陡然一寒,如同利劍的目光如電般看向騷亂之處,當看見來人是趙子銘時,眼神微微一動,忙出言道:“放趙護法進來!”

“蕭大人,將軍有令——”

這騎兵團長還未說完,蕭凌便冷哼一聲,硬邦邦地道:“少羅嗦,耽誤了救治小王爺,你們誰能擔待?!”

那騎兵團長頓時住口不語,想了想便讓開了去路,不過眼神卻一直警惕地看著趙子銘。

也難怪騎兵團長會如此,一來職責所在,二來實在是趙子銘此時的裝束太過容易讓人誤會。一身燕軍的服飾不說,而且衣衫凌亂,血跡斑斑,臉上卻是煙熏火燎的痕跡,看上去十分狼狽。

“蕭先生,小王爺的傷勢如何?”一邊快步走進來,趙子銘一邊問道。待走近幾步,看見渾身血汙的高興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氣息不存,頓時面色大變,險些失聲驚呼起來。

“你來的正好!”蕭凌抬頭掃了趙子銘一眼,語氣急促地道:“用真氣幫小王爺梳理經脈,速度快些!”

“好!”心中雖然不解,但趙子銘也知道此時時間緊迫,也不遲疑,迅速在高興身邊盤膝坐下,閉目凝神,伸手貼在後者的丹田處,小心翼翼地向高興體內輸送著真氣。但是下一刻,趙子銘便猛然睜開了雙眼,一臉震驚地看著蕭凌。

“怎麼會這樣,沒有半點反應?”

聽見趙子銘如此說,蕭凌的眉頭不由皺得更緊,喃喃道:“你的真氣也不行?我本以為我與小王爺真氣系出同源,故而才會如此,沒想到你這異種真氣侵入,他竟然沒有半點反應,當真是奇怪啊!”

趙子銘頓時焦躁起來,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有些坐立不安,雙目緊緊地盯著蕭凌,急切地道:“這可怎麼辦?小王爺關乎天下興衰,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救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