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新鮮的花樣了。2006年5月31日,斯雄在其《施琅:英雄不問出處?》(發表在《人民網·文化論壇》)一文中開頭便說:“2000年到香港後,與多少有點內地背景的港人見面時,經常聽到一句話:‘英雄不問出處。’”接著便批道:“對那些已經成功的現實英雄,沒必要再去追究他們過去是不是見不得人——這樣的觀念,在法治不健全的地方,應該是共有的通病。”筆者就長期生活於港澳地區,然而卻從未從“有點內地背景的港人”那裡聽說過“英雄不問出處”這句話,更不用說是什麼“經常聽到”了。這分明是斯雄為引出話題以攻擊施琅而無中生有的捏造。且其矛頭也指向中國內地——所謂“法制不健全的地方”云云。斯雄指責中國內地央視播放的電視劇《施琅大將軍》譽施琅為“愛國將領”、“成功完成國家統一”、“英雄壯舉”是“實有刻意放大其‘功績’,故意漠視其名節之嫌”。那麼,他的根據是什麼呢?為防斷章取義,特把其最關鍵的一段“論證”引述於下:“對施琅的評價,核心問題是在如何看待他的降清,因為涉及人品,為立身之本。這其實既無須牽向滿漢民族之爭,也不必扯到明清朝代之變,僅就氣節問題對他做出道德評價,即已足夠,一個失節不忠之人,在任何時代,都無以立身,為各方唾棄;而其後的作為越大,只會被指禍害越深,罵名更大。以此衡量施琅立身行事,結論不言自明。”這真是奇談怪論!眾所周知,評價歷史上的帝王將相,主要應是看待其作為對國家、人民起了什麼作用,而不是看其個人道德如何。如果其活動對於國家統一進步、民生的安定改善起了促進作用,即使其個人品德有不足之處,對其也應作出肯定的評價。施偉青先生早就評價過評價歷史人物唯道德論的觀點,指出,如果拿這種觀點作為評價歷史人物的標準,那麼,“商湯、周武王、管仲、曹操、魏徵、宋太祖等等大有作為的歷史人物都必須被唾棄”,但是這顯然是不公允的(施偉青著《施琅將軍傳》第104頁)。商湯,原是夏朝君主桀的臣子,他起兵推翻桀的統治,建立了商朝。他結束了夏王桀的*,推動了歷史的進步。周武王,原是商紂王的臣子,他率兵滅了商朝,建立周朝。他推翻了紂王的殘暴統治,促進了社會的發展,值得讚揚。99毛澤東稱此舉是“武王領導的當時的人民解放戰爭”(《毛澤東選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495頁)。管仲,原是春秋時期齊國公子糾政治集團的主要成員,在公子糾被另一個政治集團的公子小白(即後來的齊桓公)殺死後,管仲不僅沒有殉難,反而變成齊桓公最得力的助手,輔佐其成就霸業,存邢救衛,安定王室,穩定了北方地區的社會秩序。管仲的歷史貢獻有目共睹。曹操,原是東漢劉氏政權的臣子,他名為漢臣,實乃挾天子以令諸侯,精心經營,為其子曹丕代漢稱帝鋪就了臺方 階。但是曹操實行法治,重視農耕,統一北方,是一個值得肯定的歷史人物。魏徵,在隋末各派政治集團中,原屬李密部下,隨李密降唐,後被竇建德所獲,遂在其手下為官,竇建德敗於唐後,他再次降唐。從此他在唐朝任職,以直諫著稱,很受唐太宗李世民的器重,促成“貞觀之治”盛世的出現。因而他得到人們的頌揚。宋太祖,原是後周的臣子,他發動陳橋兵變,奪取帝位,爾後採取措施加強中央集權,結束混亂割據的局面,發展社會經濟,是一位頗有貢獻的封建君主,理應給予較高的歷史地位。可是,倘若按照斯雄的說法來看待他們,他們則會被斥為“失節不忠之人”,且“禍害”很深,是要背很大的“罵名”的,“在任何時代,都無以立身,為各方唾棄”。不過,事實是並非“在任何時代”都是對他們作如此評價。就中國內地史學界來說,近數十年來,對以上數位歷史人物是持一致的肯定意見的。海外學者也大多對他們持正面評價。其實,在這方面早在2000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