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暫避其鋒芒。外頭人多,相信爺爺也要顧及著一些臉面,不好窮追不捨。

“道士已經去請了,老三苦了一輩子。這次我準備大肆操辦一番,開個流水席。送不送禮咱另說,只要是來奔喪的,都在這兒吃了大肉再走。走時一人一塊香皂,一條白毛巾。老大你看這麼辦成不的?”見我逃了,爺爺也懶得來追。拉住了老爸就在靈堂裡,當著死去三爺爺的面兒就商量起這事兒來。

爺爺也算是摸準了老爸的脈,知道老爸是個心善的人。而且又覺得自己對三爺爺有虧欠,再當著三爺爺的遺體說出這番話來。就算老爸有心拒絕,這話也不好開口了。很多時候我其實在想,我爸到底是不是爺爺親生的?為嘛他老盯著自己這個老實本份的兒子不放呢?

“這事兒也不能光讓金龍一個人扛著,你這麼一說得花多少錢?他就在廠子裡上個班,能有多少錢?我看還是要老二老三他們都回來。這個錢,他們兄弟幾個均攤。”奶奶打屋子外頭進了屋,將手裡的拐往地上一頓,看著爺爺說道。要說這個家,唯一心疼爸爸的,除了我和我媽,就是我奶奶了。

“老二接了個大工程,醫院住院大樓的基建,你讓他怎麼回來?老三去溫州進皮鞋去了,現在估摸著還在路上呢。老四在稅務上班,天天有領導盯著,你想他砸了飯碗麼?”爺爺見奶奶這麼說,當即在那裡怒聲道。這一番吵鬧,自然引起了站在靈堂外邊的那些鄉親的注意。一時間人們鴉雀無聲,都站在那兒等著看笑話呢。

“叮鈴鈴!”正在那吵鬧著,爺爺兜裡傳來了一陣鈴聲。

“喂,我說老二啊,你在哪兒呢?你哥?他回來了。”爺爺從兜裡摸出一個凳腿般粗細的手機,扯開了天線在那裡大聲喊著。沒錯,就是喊著。生怕鄉親們不知道他正用手機和他那個當老闆的兒子通電話似的。

“吶!老二讓你接電話!”說沒兩句,爺爺將手機揚到我爸眼前,頤指氣使的在那裡說道。

“讓二叔打過來!”我摸出兜裡的摩托掌中寶,對爺爺冷笑了一下說道。

“二叔啊,我說你給爺爺買的這是啥東西啊?訊號真特麼不好,行動電話不一定要移動著接吧?萬一把他給摔了,你說那不是麻煩了麼?這麼地吧,你打這個號碼,有啥話咱接著說。”我趁著爺爺愣神的時候,搶過了他手裡的電話,對著電話那頭喂個不停的二叔就喊開了。

“小淼啊,這電話是誰的啊?電話費可貴,你可別給人弄欠費了啊!”不多會兒,二叔就順著我給他的號碼撥了過來。電話接通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他那財大氣粗的聲音。

“沒事,我自己的電話。有什麼話你慢著點兒說,我爸耳背。再說了,幾個話費二叔你不至於捨不得吧?我這號碼可是北京的,這一打通可就是長途加漫遊了。”顯擺麼?那就顯擺吧!

“嗯嗯,我知道。嗯嗯,行吧!”我將電話遞給老爸,隨後就見他雙手捧著手機生怕摔了似的在那裡唯唯諾諾著。也不知道我那個做包工頭的二叔,在電話裡和他說了些什麼。

“老二怎麼說?”等老爸把電話交給我之後,爺爺趕忙出聲問道。

“老二說這次的喪事他出錢辦,其他的瑣碎事情就交給我負責了。花了多少錢,事後拿發票去找他報銷!他還說,有錢的出錢,沒有錢的就出力。”老爸這番話一說出來,門外立刻響起了一片稱讚二叔的聲音來。畢竟不管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