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低下頭,猛地用力攫住她的唇,以行動證明一切。

火辣辣的深吻滿含著激情,不再是友情式的親親。他濡溼的舌肆無忌憚地闖進她唇腔,誘出她溼滑的丁香,吸吮啃齧地與之纏綿。

在他的懷裡,完全密合的四片唇瓣中,她還能隱約聞嗅出剛才相親時他喝過的蝶豆咖啡的味道,有點酸、有點苦,濃郁的芳香醉人神魂。

分不出胸口翻騰的是什麼滋味,只是她混沌的腦子快要炸開了。

“小薛,我愛你,真的愛你,只愛你一人……”他痛苦的低喃吹拂在她耳畔,已經表示得這麼明白了,她要是再不相信,他真的要絕望了。

比起那狂猛的熱吻,他渴求似的告白更激顫了她的心,酥麻的感覺由耳垂擴散至全身,戰慄了下,她情不自禁打起寒顫。

“小薛,你愛我嗎?”他問得膽戰心驚,她驀然轉白的俏臉一點兒都不像陷入情網中的人兒,莫非她壓根兒不愛他?“小薛——”

薛宇驚駭的眼眸瞪如銅鈴。“我……不知道……”

“小薛……”

“我不知道!”這樣可怕的蕭士誠不是她所熟悉的“好兄弟”,記憶中的他溫柔、體貼、忠厚,是個再斯文不過的天才發明家。

可是,剛才蠻力親吻她的男人……她居然掙脫不開他強壯的手臂?她咧,頂頂有名的“霹靂女警”,居然毫無抵抗之力地被人強奪了吻。

這混蛋才不是蕭士誠,他不是——

“小薛?”他嚇到她了,蕭士誠遲鈍地發現,他的衝動把她又推得更遠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對你粗魯的,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

“才……才不好!”該死的,她心跳得好快,呼吸快要窒息。“不好、不好、不好,你混帳,我再也不要理你了,王八蛋——”她逃出了他家。

“小薛!”蕭士誠追之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倉皇而逃的身影消失在安全門邊。

她走了,這代表他們二十六年的情誼告一段落嗎?

忍不住好想哭,虧他還打算裝潢新家……甜蜜的家庭、美滿的婚姻,原來都是一場夢。

他張嘴,結果發出來的竟是笑聲。“哈哈哈——”痛苦的、激昂的,像要撕裂人心那般悽然。

走在深夜無人的大道上,薛宇一臉的頹然喪氣。

“誠誠怎麼可能喜歡我?”就著馬路旁的玻璃櫥窗反射,細瞧這張清水臉蛋,實在不怎麼樣。

其實薛宇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醜,只是從小被拿來跟健康寶寶蕭士誠比慣了,再多的自信心也在師長鄰人間的虧損下,消耗殆盡。

在某一方面,與蕭士誠青梅竹馬是一件幸運的事;起碼日常生活上,他確實照顧她很多。但換個方向想,一個凡人自幼被拿來跟一個天才相提並論也是薛宇的不幸。

所以對他的感情一直是矛盾的。依賴他、討厭他、保證他、欺負他……或者在她心裡,也曾經想過要獨佔他。

可是喜歡的心終究甚於厭憎;在自以為自己不合適他的同時,她一心期望他得到幸福,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實現。但以近半月的行動成果看來,她是失敗了。

“該死的誠誠!一點都不體諒人家的苦心。”想不通,頭好痛!在她為他介紹了這麼多女孩子之後,他居然說他自始至終愛的是她。

“混蛋,想騙誰啊?我是沒你聰明,可也沒笨到白痴的程度,要真喜歡我,怎麼會答應相親?”“歐巴桑,你很吵喔。”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倏然插進。

真是活得不耐煩,薛宇緩緩扳著指關節,極目搜尋膽敢打斷她思考的傢伙。

“什麼人,給我出來!”反正以她直線型的腦子也不可能想得出答案,心情正壞,還不如找個人打上一架,會愉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