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宏宇盯著玉石燈,打量片刻,脫口道“一百零八萬兩黃金如何?”

眾人聽聞皆是一驚,這燈真的值到了這個價?可有細細思索,萬宏宇平日胸懷百納,心思九轉,這價不可能平平給出。

方不同聽了一怔,隨後開口問道“萬樓主為何作價一百單八?如此零散?”

眾人也是點頭,凡是出價無非五十收尾,頗為順勢,這七七八八結賬的卻失了風度。

萬宏宇略一沉,遂說道“你這玉石如若是從吐蕃運來,高山涉水,路上需行三月有餘,再算你這玉石燈攜帶不便,禁不起顛簸,恐怕不少半年,那地早晚涼熱異常,往往早赤身,晚著綿。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玉石羊脂凝白,保養頗為不易,玉者,一忌磕碰,二忌汙塵,三嘛自然就是涼熱差異,如若從吐蕃一路行來,你定是冰鎮綢覆,這絲綢用不了多少,可是這冰可就難找了,如果是冬天還好,吐蕃山雪不少,可如若是夏天,你不得不去各地冰窖高價求購,我也不和你掐算,當作你夏時運來,這玉所值我估九十萬兩黃金,吐蕃人不愛精雕玉石,故也不會強求太高,半年時光算上車馬勞頓和購冰的費用我想不出二十萬兩,所以隨口說個一百單八,不知方老爺可還滿意?”

眾人聽了萬宏宇解釋,無不拿出算盤,翻出紙簡計起賬來。

方不同看各路客商凝眉細算,似要求個究竟,忽的嘆了口氣“大家不必算了,我這一路運來連玉帶冰一共花了不下一百零六萬黃金,如若算來去的食宿,一百零八隻怕也差不多。好,不愧是萬樓主,方某服了。”方不同躬身行了一個大禮,隨後道“這玉我不賣了,竟然萬樓主看出端倪這玉我便送給萬寶樓了,只願樓主妥善保管。”

一語置地,在座紛紛瞠目結舌,啞口難言。要知如今這商道不似二十年前那般光景,已顯衰勢。買個珍寶奇玩最多幾萬兩黃金已是豪商所為,而這周穆王的玉石燈,雖是華夏前年曆史雕琢而成,這一百萬兩黃金卻實在出乎意料。

萬宏宇聽了一愣,“方老爺,你如此看得起萬某,萬某不敢不識抬舉,好,既如此,我這燈算作原價一百零八萬兩黃金,稍作賬房便去取來如何?”

方不同搖了搖頭“萬樓主,老夫雖然僅僅萬、歸兩州商頭,可這說的話不得不算,否則今後我如何立足,說了送便是送,這玉一分錢不要,還請遂了我的願。”

萬宏宇眉頭一沉,思量片刻,點了點頭“也罷,既然方老爺堅持如此,萬某就依照歷來大典規矩收下了,多謝了。”

方不同擺了擺手坐了下去,蕭衍聽到這裡心中難免琢磨起來“早年在鶴歸樓時聽聞豪商談論生意,也無非一二十萬兩白銀上下,可今日一看,小巫見大巫,這才見了世面。”忽的又看看身邊啞兒,只見那姑娘低頭想著什麼,也不關心這玉石所值幾個銀兩。心中一愣“這丫頭竟脫得黃白俗物,頗有意思。”

“樓主,我有一句不知當說不當說。”萬宏宇身邊小童側身過來,低語道。

“但說無妨。”萬宏宇沉聲回道。

小童看了看方不同,又看了看玉石燈接著道“此事只怕沒有這麼簡單,平日我聞大典所獻之物,無非十幾二十萬白銀可得,可今日這方不同竟是舍了本送著玉石,商者無利不起早,莫不是有所求?”

萬宏宇淡淡回道“他上月曾來求見我,想去南海建只船隊跑商,可礙於海盜猖獗,不得已想買幾隻官船,可此事有違律法。”

“是了,怪不得,那樓主今後準備如何?”小童又問道。

“收了便收了,他想趁著天下客商的面叫我欠下人情,想得太過簡單,要知賈臉城厚,他學了一輩子商,流|氓卻還不會耍。”萬宏宇笑了笑。

“這…”小童聞聲一愣,心頭想著“如今商道沒有以前繁盛,這方不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