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喊我去賭桌上打雜。呵!你也不用騙我,我不怪你藏了私。如今普天之下,你也是我難得的一個好友,如若跟我一同歸了朝廷,咱們還是好兄弟。”餘炕說著激動,片刻後又冷靜下來。

“不…”蕭衍聞言長嘆一口氣,搖頭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卻也無所謂了,我這幾年的遭遇離奇難料…”說著,他又沉沉打量餘炕,眼神哀而無奈“歸順朝廷?朝廷便是好麼?”蕭衍說著說著面露苦笑“我算明白了…為什麼那人要劫銀…為什麼百姓不願離開流球…中原萬家統商,收利分好,官府放著強盜匪患又是不作為…還有那狗屁大同國策,落下江湖多少冤案…還有…按你的話看,那個叫公治長的人便是個吃裡扒外狗東西,別說城府之深臉皮多厚,就論他如今更在寇島之上被海盜奉為上賓…”他說著眼露寒光,冷冷道“給他留個全屍,都是積陰德。”

“哈哈!是是,他是個吃裡扒外的臭賊,可他終歸是朝廷的狗,當今皇上一統四方,朝廷兵精糧足,你又能如何?”餘炕聞言樂道,片刻打量起面前這人,卻再也不是當年西州的膽小孩童了“你變了,蕭衍!”

“變了?是麼?哼,我就是我。”蕭衍冷言,說著又盯起餘炕“這麼說來,你拜了公治長為師,也就歸順朝廷?”

“沒錯!”餘炕笑道“如今大唐盛世,給朝廷辦事就是順天而行,你也是半個道士,還不明白麼?”

“半個道士?”蕭衍越聽越氣,胸中一熱,沉聲道“我是不是道士都懂,此事就是朝廷搬弄是非,為了剪除異己使出這下三濫的手段。朝廷是天道?哼,說的一手屁話,你既然跟著馬叔入道門,這天道就是下三濫麼?無德之邦,何以久治!”

“喲,蕭衍,你不僅脾氣變大了,膽子也大了,好小子,公然跟朝廷唱反調。好,那按你說什麼是天道?”餘炕反問道。

蕭衍聽了,眉色一沉,嘆氣道“餘炕,天道是什麼我不知,可是人道就是善惡分明,德行修身。建得萬年奇功,不如造福一方百姓。”

“哦?那你說現在朝廷沒有造福百姓?”餘炕又問。

“我聽一個人說起過,當今唐朝諸多盛況,都是得自前朝遺惠,算不上這大唐所為。”蕭衍淡淡道“不過我不懂治國,你要說沒有,也不可能。可單論這件事,朝廷不是做錯了,是做得混蛋至極,那狗屁大同之策,害了不知無辜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為什麼?”餘炕冷笑。

“因為朝廷重小人,以滅無辜,懲善容惡,不留異言,凡是和朝廷相悖的人統統都殺,凡是不歸他萬家商道的人,處處無路可走。再者,倘若所用之人都是公治長這類狗奴才,那還有百姓的好日子麼?”蕭衍沉沉答道。

“蕭衍,我看你也是塊石頭罷了,人活一世,就是強凌弱,大勝小,你也在鶴歸樓待過,那裡就是最現實的大染缸,沒有銀子你連房門都進不來?善良?能當飯吃麼?”餘炕嘲道。

蕭衍搖了搖頭,淡淡道“固然是大勝小,不過誰大誰小未可知否。”

“你是說朝廷還不如百姓?”餘炕笑道。

“朝廷取自百姓,談何大小?”蕭衍回道。

“那你說,我如若還是一個瘸子,如若還是一個賭坊的打雜,今日誰會知道我餘炕的名字,我無論進酒樓,拜官府,還是來這寇島之上,他都會如何待我?”餘炕聞言不悅,聲音逐漸大了起來“如果我不是治好了腿,我他孃的就是個瘸子,誰會看得起我?賭坊都會把我當牲口一般看待。我到了官府,就是一介布衣,侍衛怎會如何待我?笑臉相迎?呸!他們會把我當一條狗!”

“不!”蕭衍語氣嚴正起來,“不論是否還是個瘸子,不論是你打雜還是布衣,我蕭衍都會把你當個人看,當好友看,當知己看。而現在…”他語氣強硬,卻又透著哀傷,沉聲回